7、一梦生7

一锅,他喝了一碗就脸通红,跑到后头找人换班!看起来挺好……咳,属下一时好奇……”

  再说了,他们这种夜行任务常见不就是偷听偷看偷证据吗?说出来怎么还怪叫人羞愧的呢!

  他磕巴一声,“就一碗底,绝对!绝对没有被发现。”

  谢誉震惊地看他,可你刚刚才说了人家傅六娘知道你藏身榕树了!

  项策伸手勾住青昀的肩背,小声吐槽,“闻郎才喝一碗就醉了?这酒量也不行啊。”“他煮酒那器皿长啥样你还记得不?咱们自己也煮来试试。”

  青昀一边推开他贴着自己湿衣的手,一边看向萧钺,“殿下?”

  萧钺不置可否,却是默认了,“先去休息吧。”

  傅令仪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光已经大亮,光线透过床帐落入眼中,瞳孔被刺激得微微紧缩,还有沉甸甸的窒息感压在身上。

  她伸手挪开狸奴斜斜压在她胸口的爪子,狸奴顺势就翻个身跃起,整只豹子站在床榻上,棕褐色的眼睛向她看来。

  听到动静,紫言连忙过来打起床帐,“娘子醒了?”

  大约是药起了作用,又或是方才补眠睡得好,傅令仪的神情比之昨夜或是刚才要好了很多。

  紫言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娘子看上去好多了,看来……澄观师父的药还是有效的。”

  紫言与茗茶不同,她自幼是傅六娘的婢女,一同长大,即使昨夜傅令仪极力掩饰,她仍能发觉其中的不同,只是娘子不说她也不言罢了。

  到了今日,她也同样能感觉到傅六娘的情绪舒缓了很多。

  傅令仪观察着她的表情,担忧和轻松都很自然,垂下眸子,避而不答,轻飘飘地问:“外头怎么了?”

  因院中养着猛兽,她所住的院落总习惯关上大门,避免疏忽致使狸奴悄悄跑出去,在普慈寺客院中也不应该例外,这会儿她似乎听到外面有叫喊声。

  因崔娘先前就发现傅六娘昨夜睡得出了一身汗,不仅叫茗茶备好了盥具,还另备了浴汤。

  紫言见傅令仪神情,表情一怔,似有些轻叹,又提起精神,一边与茗茶一道扶她到浴桶旁,一边回道:“是绣衣使来借阿狸去寻……尸,另外戒慧师父似乎是来接娘子去云水堂的。”

  傅令仪闻言有乍然的惊讶,“就让他们在院外说的?”

  “娘子还在休息……”紫言点头,又瞄补,“是他们来得太早了。”

  傅令仪稍顿。

  跳开傅六娘的身份,她才发现她家虽廉收平民入学,时常布施百姓,看似谦和有礼,其实因为多年来在本地无出其左,是很有些世家大族的狂妄之气在身上的。

  虽说有狸奴这一特殊情况不便打开院门,也总得有人开门接帖或是接待,而不是让人家就在门边叫喊。

  “这也并非待客之道,下次若还有类似之事,就请闻叔或是崔娘代我接待。”

  紫言垂眸,“崔娘已经过去了。”

  果然,很快便隐隐传来崔娘与傅闻待客的声音。

  傅令仪扫一眼氤氲的浴汤,茗茶走到外间去关屋门,紫言伺候她脱去寝衣,“娘子,备了糕点,您要不要先垫着点?”

  傅令仪摇头,“茗茶先带阿狸出去给绣衣使吧,叫库狄一道去。要牵紧绳,别伤着人。”

  茗茶应是去了,紫言只得自己过去关门,等她回来,傅令仪已经浸在水中,头发披在身后,只露出修长优美的肩膀。水雾之中,她的皮肤宛如玉璧,水珠落在上面根本挂不住,水滴划过锁骨,飞快没入水面。

  傅令仪用手撩水,洒在自己手臂上,耳边听到外头的声音已经非常微弱了,她忽然开口:“紫言,我怀疑有人要害我。”

  “什么?!”紫言惊讶地脱口而出,下意识从傅令仪的身后转到她身前,两人四目相对。

  人类在遇到有效刺激之后的第一反应往往是惊讶,但这种惊讶非常短暂,随即就会转化成两种不同方向的情绪。

  伪装出来的惊讶,大多是为了表现给另一当事人看的,因此会停留更长时间。

  紫言从傅令仪身后转到面前,只是一个瞬息的功夫,她原本放大的瞳孔已经往回收缩,眼睑也回落,继而是眉头轻蹙,流露出担忧,接下来眉头大幅度的皱起,面部肌肉扩张,鼻翼微微扇动,呈现出强烈进攻式的愤怒。

  以很短暂的时间完成一个情绪的转变,傅令仪并没有在其中发现类似心虚的情绪。

  这时候紫言的声音也没有惊讶时那么高,略压低下来,“是谁?”

  傅令仪坦然地摇头,“我不知道。”

  “嗯?”紫言疑惑。

  在旅途中人手远不比在家充足,无论侍婢仆役抑或护卫,往往都身兼多职,互相搭把手也不会引人怀疑。搬运行李、整理箱笼、递送东西,可以接触她(或她近身的物品)的机会太多了,这也是她一开始只想借势压制对方行动的原因。

  在没有信赖人手时逐一排查会非常困难,也很难抓到证据。

  但她回顾记忆,却发现在这一时期她身边的情况相对复杂,但也因此派系分得比较清楚。

  傅六娘自幼贴身婢女便是紫言和栖月二人。这二人虽都是傅氏家生子,却又有所不同。

  栖月还是奶娘青氏之女。

  一般来说,世家子弟的奶娘都是从族内或是母亲陪嫁中挑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