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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前殿恢弘,后殿纳春。

  寒崇被宫人接去前殿之前终于还是回了头。

  江容会意上前,只听小太子语重心长地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江容姐姐,往后,你还是莫要沾染厨事了。待会我会替你掩下那叠梨花糕,你放心。”

  “……”感动。

  御前她受伤之时,那人表现的紧张非常,将仅此一颗九转回魂丹给她服下续命,一方面继续演着伉俪情深,一方面借此洗脱谋划嫌疑。

  暗镖上的毒加上九转回魂丹,却叫她一时间求生无门,求死不得,耗得两天时间,血尽而亡,那般苦楚,锥心刺骨,她百世难忘。

  所以想要避祸,首先就要远离裕王。

  绝对,绝对不能成为裕王妃。

  至于左相择婿的人选,江容大概能猜到,无非是大理寺寺丞郑同舟,吏部郎中池崇,新科状元王元济之辈,家世官位虽不及裕王,但都算是良配。

  大理寺寺丞郑同舟模样端正,只是先头娶过一位娘子,前年因病过身,未留下子嗣,家中尚无妻妾通房。

  第 85 章 得女

  如今被他不小心撞破,他假意相救,是当真放过她,还是因为在此不好下手,等她回去后再做打算?

  目光落在萧显的袖口,流光锦缎千金难买,绣金缠纹雍容华贵,无人能看出来其下的暗藏袖箭,杀机暗藏。

  袖箭这事她早就知晓,萧显与她展示过,他言因生母早亡,宫中无所依靠,时时忧虑难寐,便一直携带防身,就连出入御前,他都藏在袖口。

  那日千秋宴想必也不例外。“……”

  鲁莽了,江容想。

  就说堂堂太子怎么会好端端同她讨论做糕点,这分明是想叫她出头啊!

  闻言那陶夫人便也瞧过来,笑盈盈道:“没想到任小姐对糕点也有研究?”

  这是将人架上了——“……”

  “任凭本王处置,呵,你当是写话本?”男人笑得不带半分怜悯,“莫不是还想着把自己赔给本王?”

  “!!!!!!!!!”

  “想得还怪美。”

  江容觉得这人但凡是舔下嘴唇恐怕都会把自己毒死的。

  一时间,她脸都涨红了,分不清是气得还是噎得。

  “你说昱王还没走?”任徵甩着衣袖,“不可能啊,他不是第一个起身的么?”

  “可不是说呢,但老奴确实瞧见昱王府的马车了,那认错过一次咱还能再错认一次?人肯定还在里头,错不了!”陈树也着急,“怕不是迷了路吧?”

  “快快快!赶紧找,怠慢了这祖宗还了得!”任徵急吼吼地小跑着往内。

  几步之后,他一把扣住了陈树的胳膊,紧急刹住了。

  不仅刹住了,眼都直了。“……”

  置办宴会到底花费精力,累得很。

  送客的事情就交由任徵来了。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这般惊世骇俗的作为,任徵不仅没责怪,甚至还想给她贴钱,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

  芳菲端了茶来:“小姐,喝茶!”

  皋卢茶醒神,早些年忙碌不得已逼着自己喝。

  后来,倒是当真爱上。

  大口入喉,苦中带涩,却朗润极了。

  “嗯!好茶。”她抹了唇递回茶盏。

  一回身,瞧见某人慢步过来。

  他怎么还在?

  不待她张嘴,便听那人道:“稀奇了,这天下竟有嗜苦之人。”

  “殿下见笑。”说完,江容忽然反应过来,他怎么知道她喝的什么?

  萧显没给她时间多想,唇角一勾,径直开口。

  “本王道是谁给本王落了毒,原是上错了小姐的茶。”

  而后,他在眼前人惊疑之下轻飘飘发难。

  “这宴会办得么,委实不好,”他笑得漫不经心,“苦着本王了。”

  陈树吃痛,掸了一眼,就一眼,人也跟着僵了。

  只见不远处的树下,自家小姐正红着脸怔怔盯着面前的男人。

  而那后者不是别人,竟就是半路失踪的昱王殿下!!!!

  天爷呐……

  江容想,真是误会大了。

  此前盲目试探他与水从简是否是同一人,是她的错,如今怕不是报应。

  她复又想起此前小太子说过的话来,连陶夏知那般数一数二的京中才女都被他直接拒绝,想来也不知多眼高于顶。

  对比之下,自己刻意讨要墨宝等行为,怕是在此人看来确实就是个笨拙的笑话。

  一步错,步步错。

  她现在无论做什么,人肯定都觉得她是别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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