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

;江在寒往窗外看,被窗帘挡了视线。

  “几点了?”

  “下午五点。”符确给他垫了个厚靠枕,起身拉窗帘。

  天色已经暗下来,深冬的傍晚,天黑得很快。

  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但江在寒脸上的红已经褪去,又回到冰凉苍白的状态。

  头晕的感觉还在,江在寒神色恹恹闻到一股清爽的柑橘香,他转回头,看到符确在剥蜜柚。

  大概怕他难堪,符确没提昨天的事,也没说什么安慰话。

  只慢条斯理剥下一瓣,白色的筋膜一点点撕干净,递到江在寒唇边。

  江在寒伸手去接。

  “张嘴。”

  符确讲话的语气不凶,更像是哄。

  但江在寒能感觉到他的阴沉不快。

  从醒来到现在,符确没笑过。

  江在寒的手顿了一下,落回去,低头咬走那瓣蜜柚。

  是江在寒喜欢的味道,甜的,但不全甜,带一点点微微的酸。

  充盈的汁水在舌尖散开,江在寒觉得清醒很多,不那么头晕了。

  “符确。”江在寒没办法就这样安安静静、两个人都装无事发生,他看向符确,“昨天晚上……”

  符确摘筋的动作停住,不动声色回视他。

  “今天警察联系过我,”符确的声音冷静,“监控、酒杯那些实打实的证据都集齐了,需要你去录口供。我说你不舒服,晚点联系。等你感觉好一些,我们去警局。”

  “好。”江在寒抿了抿唇。

  符确仔细观察他的神情,但江在寒太喜欢藏心思了,很难确定。

  于是问道:“你会包庇张亚吗?”

  “不会。”

  “你会包庇徐徽言吗?”

  江在寒记得昨晚在酒店,在符确怀里瞥见他睨视徐徽言时的眼神,利刃一般。在符确眼里,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是徐徽言。

  “你误会了,”江在寒捏着指尖,“符确,这件事和徐徽言没有关系。”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符确反常地沉默着,缓缓站起来,床前的影子拉得很长。

  江在寒的视线跟着他,仰起脸。

  屋里暗得看不清符确的眼神。

  可是他下颌绷紧了,露出锋利的线条。后牙用力咬着,连脖颈的青筋都显出来。

  江在寒知道他很生气。

  气到连话都不想讲。

  他飞速思考怎么在不暴露他和徐徽言关系的前提下,说出让符确信服宽心的话。

  “为什么?”符确突然出声,语气冰冷。

  “因为徐徽言后面还有一场酒局,他不会……”

  “我不是问这个。”符确打断他,“我问你为什么对他不一样。”

  从石油峰会的时候,符确都隐隐察觉了。

  江在寒对徐徽言不是平常对陌生人的态度。

  甚至他对徐徽言那个助理都不像初次见面的态度。

  “宏远是最大的能源公司,”江在寒面无表情地说,“会对我的职业发展很有帮助。”

  符确没说话,目光灼灼落在江在寒脸上。

  江在寒迎着那目光,心是虚的。

  他不知道符确会不会相信这个说辞,但此刻符确神色难辨,和平常那个喜怒全摆在脸上的年轻人不一样了。

  “给我一年。”符确说。

  “什么?”江在寒惊诧地睁大眼。

  “给我一年时间,”符确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半年毕业,回福南,再半年,我能让福南成为最大。可以吗?”

  江在寒胸口涩然。

  像是被骤然扔来的重石压住,堵得死死的。

  符确趴在书桌一边挠头一边在案例上圈圈划划,熬红眼还嘴硬、要做这个家最用功的人,深夜被喵蹭、一边撸猫一边怒喝妖妃误国……

  一幕幕闪现脑海。

  竟然是因为自己。

  酸胀感从心口涌上来。

  江在寒不知从何开口。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直接告诉符确。

  符确那么好,一定不会鄙夷轻视他。

  可是……

  符确那么好,他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江在寒,我知道我说过,我不会过问你不愿意讲的事情。我反悔一次行不行?”

  江在寒手指蓦地收紧。

  “昨天的事,完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