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不稳了。
“看来寡人白费心机了。”齐滑王说话的口气又变得强硬起来: “如果谋反之人不想主动俯首认罪,寡人就不客气要点他的大名
了。”
堂内寂静无声。大巨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站出来请
罪。
“田甲、田富,你们都站出来!”齐滑王厉声喝道,大堂上的空气
骤然变得紧张起来。
孟尝君的心登时提到喉咙口,好象滑王点名的不是田甲、田
富,而是他田文似的。
在众目睽睽下,田甲、田富跨步出列,走到平台前面,四目直视
着齐潜王。
“你们知罪吗?”滑王喝问。“我们无罪。”田甲冷静回答。
“你们谋反,难道还不是头条大罪?”
孟尝君一惊,心想终于提到劫持事件了,看来今日难过此劫,
便掏出手绢,频频拭着额角冷汗。
“我们没有谋反!”田甲斩钉截铁地说:“前不久所谓‘劫王事 件'',大王已经确认,是为了“清君侧”,并非谋反,这里还有大王赦旨
为凭!”
田甲从袍袖中取出绢帛,张开来亮给众臣看。
苏秦看到了那张赦旨,心想现在已到关键时刻,就看潜王能
否运用我教的计谋,过关斩将了。
孟尝君偷偷舒了口气,他暗暗祈求这道赦旨,能堵住大王的 口,使事态有个转寰。
田甲见潜王脸现为难之色,便得意地念起赦旨上的一段话:
“大王在赦旨上说得清清楚楚:为了避免日后发生类似事件, 特写下赦旨,赦田甲、田富、公孙戌等人无罪,尔等不得揪住不放,否
则将以抗旨论处,严惩不贷!”
“大王首先抗旨,要不要严惩不贷?”田富突然叫喊起来。
众臣吓了一跳,互相观望,不敢吭声。
“如果圣旨都可以不认账,以后大王再发旨意,还有谁会相 信?”田甲质问道。
齐潜王紧绷着脸,沉默不语。
众臣咬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田甲见场面气氛有所扭转,便进一步申辩道:
“所谓君无戏言,是说国王的圣旨具有绝对的权威,谁也更动 不 得。如果大王今天一定要推翻这道赦旨,那么臣就可以对天下人 说,大王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将来再有什么旨意,我们可以执行,也 可以不执行,全当儿戏算了!”
孟尝君提起的心放了下来,暗暗叫道,田甲问得好!
犹如油锅里突然撒进一把盐,庙堂之上尽是叽叽喳喳议论
声。齐潜王被这些声音侵扰着、包围着,做贼心虚般,方寸大乱。
苏秦给滑王递了个眼色,滑王镇定下来,稳了稳慌乱的心,问:
“你们都说完了吗?”
“说完了。”田甲瞥了苏秦一眼,很坦然的样子说。
“好,现在听寡人的。”齐滑王不紧不慢地将苏秦教的话,重复 一遍:“寡人没有否认赦旨。那上面写的,依然有效。要是朝廷不能令
行禁止,田甲、田富两兄弟能活到今天?”
这话还没说完,台下议论声音就大了起来。众至都觉得大王
问得对,要是不按赦旨办,那劫持事件早就查个天翻地覆了。
“但是,这份赦旨,只赦劫持无罪。若在劫持事件之外,冒犯其
它罪名,则不在赦免之内。现在田甲、田富犯的是谋反之罪…… ”
“我们没有谋反。”田甲打断滑王的话,严正地声明道。
“你们在济东招兵买马,锻制兵器,日夜操练,这不是谋反吗?”
“巨为保护大王性命,用三千家丁抵挡不明真相的侍卫,死伤 过半,需要补充兵力,这算什么谋反?再说,济东济西,与赵、燕交界, 时常有赵、燕军队到此骚扰。臣训练家丁,为的是抵御赵、燕入侵,保 一方平安,有何过错?”田甲振振有辞地说。
“这里有你家公士、家将揭发你们谋反的证据。滑王从箱簧中 取出几捆竹简,摊给田甲、田富过目。
“臣有几名公士、家将被收买,他们写下这些材料,是要陷害于
臣呀!”田甲口气软了下来。
“现在只要肯花钱,什么样的诬蔑还买不到?”田富不屑一顾地 说。
韩珉脸上一热,忙退到后边,不敢正视田甲兄弟。
孟尝君则睁着惊恐的眼睛,望着他的王兄,担心又会从那箱 箧中翻出什么罪证来。
“还有,济东百姓揭发你们搜刮铜、铁,强征铁匠,日夜打造兵 器,伺机谋反。”
“诬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