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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初楹只是瞥了他两眼,很别扭地扔给他一个绿色的薄荷糖罐子,然后揣着兜往车里走。

  “看你车里备的也都是药。”

  “……别吃药了,吃糖吧。”

  纠缠后又分离,从相遇到现在,这么些年里,他们欺骗算计、妒忌猜疑、哀求乞怜。

  一次次地爱,一声声的恨,真里裹的假,假里藏的真,就都融化在这一声……“吃糖吧”里了。

  第 63 章 腐烂

  薄荷糖的盒子躺在他手心,梁聿的视线垂落下去,眸中的占有欲和执念顷刻间膨胀起来,被掖在黑压压的眼底里。

  “别对我……说这种话啊。”他将糖罐子紧紧攥入掌心,硌得生疼,梁聿却诡异地觉得高兴起来。

  梁初楹大多数时候喜欢说反话,好吃要说不好吃,喜欢要说不喜欢,你再烦烦我会被说成你真的好烦。

  但偶尔冒出这么一两句好话,就能让他本来烂趴趴的心猛地鲜活起来,叫梁聿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车窗大开,整辆车四面透风,寒意沁骨,梁初楹看着窗外,风刮进眼睛里,叫她眯起眼睛来。

  车子停在小区楼下,梁聿问出半句:“我想——”

  “不可以。”梁初楹拉开门出去,“不可以跟我回家。”

  “我今天很累,回家就要睡觉。”

  “跟我做完会睡得更好。”他如此自荐,深色的眸里泛出些笑意。

  信他才有鬼……梁初楹可清晰地记得每一次,哪次不是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

  “我没性趣。”梁初楹咬重第三个字,然后又提醒,“回家的事别忘了,作为你的姐姐,我已经提醒你了。”

  梁聿是个很双标的人,他热衷于喊梁初楹姐姐,但不太允许她以这个身份自居。

  “我记住了。”

  他恹恹答。

  她磨了下牙齿,面上却很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

  话筒都怼到她嘴边了,梁初楹没办法,坑坑巴巴地回答:“……我学珠算一开始是被爷爷硬逼着去的啦,当时我去的那个班就七个孩子,几乎没什么人学珠算的。”

  她顿了一下,又弯起眼睛笑,“但是现在有很多孩子都开始学算盘了,我是觉得能传承一种文化的话……证明我还有点用,当然最重要的是,我跟他一样,真的喜欢珠算。”

  这么说着,梁初楹笑吟吟撞了下梁聿的肩膀,梁聿无措地低眸垂视她,看见少女仰头对着他,露出很灿烂的笑容。

  他错开眼,鼻间闷闷地“嗯”了声。

  摄影机终于移开,两人都松了口气。梁初楹低了头,喉咙里不楹不楚地低声说:“以前不见你把我当妹妹,管我的时候倒是想起来了。”

  梁柏树有些怔,他调子很缓:“你是在怪我?”

  梁初楹别过头去,执拗地肯定了,“对。”

  “你没进入过我的生活,对于我来说,他比你更值得信任,你凭什么赶走我的朋友?”

  梁柏树眸色沉沉地看了她好久,梁初楹跟他赌气,梗着脖子不看他,梁聿安静地站在墙边,指尖蜷了一下,来的时候没出声,走的时候也安静。

  梁初楹注意到他都要踏出门槛了,急急喊住他:“梁聿,你别听他的,他在抽风。”

  梁柏树听到这个名字太阳穴就抽着疼。

  梁聿回了头,对上梁柏树的视线又移开,轻垂了眸,“跟他没关系,我有点事先走。”

  看见那样一副表情,无论事实如何,在梁初楹心里,现在就是他哥恶意赶走了梁聿。

  她手上还扎着针,动不了,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梁柏树,报复性说:

  “你等着吧,今天我就让爷爷把你赶走!”

  梁柏树的眉头从始至终没松过,他很烦闷地说了几个字:“你不懂,他——”

  梁初楹比他更烦闷,一手掀起被子盖在脑袋上,声音闷在被子后面:“你厉害你懂,你什么都懂。”

  打完葡萄糖后,梁初楹也没给梁柏树一个好脸色。

  梁老爷开小三轮带他回家,梁柏树就自行解决交通问题。

  一到家门口,她就看见几个工人进进出出,这块地曾经要拆迁但最后又放弃了没拆,比较破败偏僻,路面也多年没派人来修一下,坑坑巴巴的,几个工人一边往里抬空调,一边小心翼翼地盯着路面。

  后来当梁初楹怼在空调面前,刘海被凉风吹得乱飞时,她就想着:这还是头一回,在艳阳天、在自己家,吹到了冷气。

  那天下午梁柏树自己收拾东西说要走,一老一小看着他的背影 ,梁老爷最先冷哼一声,梁初楹学他鞭着手,也冷哼一声。

  梁老爷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上次不是还帮了你哥?”

  梁初楹:“我帮他是为了钱,没有利益关系的牵扯,我就跟他势不两立。”

  对面是大马路,来往不绝的车辆喷出灼热的尾气,路旁的树叶被震得掉了几片,慢悠悠地飘下来,空气烫人,热风吹得人头脑发闷。

  李欣怡由于长得胖乎乎的,很快就出了汗,扯着梁初楹的裙子说要吃雪糕。

  他们先去领了比赛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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