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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跑,一边跑一边喊:“师父。”

  宁沉想坐起身,浑身都泛着疼,刚刚坐直了些又脱力地倒下去。

  肚子是空的,不知是饿的还是病的,没力气动了。

  圆圆站在他面前打转,脑袋蹭着宁沉的脸,一直叫个不停。

  宁沉勉强地笑笑,抬手想摸了摸它,只一下就落回去。

  不多时,门外“哐当”一响,何遥撞着门跑进来,喜滋滋地指着宁沉说:“师父,他醒了。”

  那被他叫做师父的人严肃地点点头,胡子花白,精神矍铄,眼睛没有像寻常上了年纪的人那样灰白,还是透着亮的。

  他几步跨到榻边,慈祥和善地问:“怎么样,感觉如何?”

  宁沉蹙眉,很认真地回答,“我肚子很饿。”

  何遥“啧”一声,刚要打断,头就被弹了一下。

  他师父没好气道:“出去拿吃的。”

  何遥的师父名叫齐恕,已经年过古稀,身体还算硬朗,至少平时训何遥是不成问题的。

  齐恕坐在榻边,把过宁沉的脉后,缓慢点点头道:“还好你们来得及时,要不是何遥那臭小子不成器,你们也不至于来找我。”

  他说着就越来气,皱着眉道:“上个山都能把你摔了,他也是……”

  “又说我坏话。”何遥人未到声先至,他翻着白眼,手里端着一个碗走进屋。

  他身后跟着宝才,一把掀开他就往里跑,蹲在榻边哭哭:“公子,你可算醒了。”

  还未来得及说些话,何遥把他拦开,端着碗递给宁沉:“先吃些吧,吃完了才有力气说话。”

  这粥是鸡汤熬的,许是太久没进食,宁沉吃得很香,吃了一碗还想再吃。

  齐恕笑笑:“你如今刚醒,不宜吃太多。”

  之前吃不下,如今想吃还不能吃,宁沉遗憾地点点头,何遥接过碗出去了。

  齐恕看着他,叹了一声:“你这病积压已久,若是能早些来找我就好了。”

  心中那块大石头放久了,听了这样的话,噼里啪啦碎成了粉。

  这样的结果好像已经料到,没有想象中那样伤心,反而还算平静。

  宁沉强撑着让自己笑了一下,垂着眼说:“我知道了,这病……”

  他鼻间酸涩,哽咽着说:“治不了就罢了,我只想问问,我还能活多久?”

  齐恕疑惑地掐着手指,“这倒不好说,若是好好养,活个几十年不成问题。”

  宁沉倏地抬头,说话还带着抽抽,“你…不是说…我这病治不成吗?”

  “我何时说过?”齐恕胡子都抖了两下,“你不要血口喷人。”

  宁沉愣愣地看着他,没想到他自己说过的话自己还不肯认,本就伤心,这一下更是要气哭,抽噎着控诉他:“你不是说了,要是早些来找你就好了。”

  齐恕恍然,一脸无辜地看向宁沉:“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懂话,我说你早些来找我,就不必受这咳疾困扰多年,你怎么还胡思乱想?”

  宁沉:“……”

  大抵是没被这样气过,宁沉这才刚醒,经历了这样的大起大落,一口气提不上来,弯着腰捂着胸口回气。

  齐恕摇头叹气,拿出针给宁沉扎针,扎了几下,宁沉终于回过劲来。

  宝才愣愣地看着,想替宁沉说话又顾忌着有求于人,想了想还是忍辱负重地上前去拍拍宁沉的背,好让他少气些。

  何遥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宝才和宁沉委委屈屈地缩在一块儿,自家师父欺负了人,神清气爽地笑话人。

  何遥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嘀咕说:“多大的人了,还这样捉弄人。”

  他过去安慰般拍了宁沉两下,哄道:“没事,能治,不过要花些时间。”

  齐恕也点点头,“约摸要个两三年,你以后就在这儿住下,方便我时时看着你,你应当没什么意见吧?”

  “两三年?”宁沉愣然抬头,想起谢攸说他很快会回京来找自己,他也曾说过会等谢攸回来。

  手肘被轻轻推了两下,宁沉摇头:“没有。”

  自打这日起,宁沉就在青城山住下了。

  齐恕一个人隐居在此,过得还算舒坦,早起时喂鸡喂鸭,他还养了一只驴,偶尔骑着驴上山采药。

  每隔一月,他会骑着驴下山把制成的药给卖了,卖完药就去城内酒楼吃一顿好的。

  自打宁沉等人上山,采药这个活就交给了何遥。

  何遥偶尔捎带一个宝才,宁沉身子不好,就不和他们上山,于是就每日喂喂鸡喂喂鸭。

  每日的这个时候就是圆圆最兴奋的时候,他虽然不吃,但每每都要去追鸡捉鸭,把院子弄得一团乱,等齐恕出来骂它,它就躲到宁沉身边装傻。

  他很会装,站到宁沉身边就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等宁沉不在就上窜下跳,可把齐恕给气坏了。

  一个年过花甲的人,被圆圆这么一气,宁沉都怕他气出问题。

  私下里,宁沉手戳着圆圆的鼻子,小小声嘀咕,“你别老欺负人,齐师父年纪大了,你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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