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

等于没上山。

  何遥嘲笑他:“方才说我背你还不肯,上来。”

  一盏茶后,宁沉被何遥背着,何遥脚下一滑,两人咕咚滑倒。

  宝才心都要跳出来了,眼睁睁看着两人滚下山,只能连滚带爬地去追。

  好在有棵树拦了他们,可这一摔,宁沉捂着自己的腰,感觉自己骨头都裂了,差点疼哭,全身都动不得,一动就疼。

  幸好没滚几圈,否则他求医不得,先死在路上了。

  三人一个比一个脏,宁沉躺在地上,凄凄惨惨地问:“我还能上去吗?”

  那头的宝才扑腾着追下山,脚下也一滑,滚了几圈撞在何遥身上,何遥闷哼一声,咬牙道:“你嫌我们伤得不够重?”

  宝才挣扎着爬起来,一抬头看见圆圆从上面蹦下来,很稳地落了地,而后站在宁沉身旁,担忧地“喵喵”叫着。

  他们还比不过圆圆,圆圆一直脚步轻盈地走在最前面,脚都没滑一次,倒是他们接二连三摔了。

  何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身衣裳都没个干净的地方,他看着山下,深沉道:“罢了,我们先下山,事到如今,只能请我师父下山了。”

  他们上山都上不去,倒让何遥的师父下山,这实在没脸。

  可想来想去,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就在这时,山下路过两个砍柴的村民,见了几人的惨相,好心地上前问他们要不要帮助。

  这两人身形壮硕,肌肉扎实,一看就是常年干体力活的,

  何遥眼珠子一转,从兜中拿出半吊铜钱,指着宁沉说:“二位可否把我这兄弟背上山去?”

  两个村民对视了一眼,接过铜钱。

  没用背的,两个村民用砍来的柴火做了个步舆,抬着宁沉上了山。

  宁沉被摔怕了,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地面,手上不安地抓着木板,生怕那两人又把自己摔了。

  腰间锥心地疼,方才那一摔给扭了,怕是要敷药。

  可上山路上根本没带药,只能暂且忍着疼。

  又疼又怕,一刻也不敢懈怠,最后要入瘴前,那村民还要再把宁沉抬进去,何遥摆摆手,把人打发走了。

  这地方不准外人进入自然是有原因的,几人吃了解毒丸,圆圆也吃了半颗,这才往里进。

  何遥和宝才接替了步舆,抬起了宁沉。

  如果说原先两个村民抬着他还不放心的话,现在宁沉才是真的提心吊胆。

  他颤颤巍巍地坐着上面,想动不敢动,只能时不时说一句:“我自己下来吧,你们放我下去。”

  何遥目不斜视,“别说话。”

  煎熬加疼痛,走到后头,宁沉眼睛都是花的,只记得自己被宝才和何遥抬着,因为坐不住只能躺下。

  不知过了多久,宝才欢呼一声,宁沉迷茫地睁开眼,眼前出现一排木屋,整整齐齐码着,山上流水潺潺,鸡鸭成群。

  然后宁沉眼前一晃,什么也记不清了。

  宁沉做了个梦,梦里的他还年纪还小,随着宁玉出门,巴巴地跟在他身后,他想追上去,宁玉越走越快,他跟着小跑着追,很害怕地叫他:”哥哥。”

  宁玉突地回头,恶狠狠地骂他:“我不是你哥!”

  宁沉被他吓到,眼泪挂在眼角要掉不掉,可还是朝他伸手,软软地喊:“哥哥。”

  眼前晃了晃,宁沉摔倒在地,他后知后觉自己该哭几声,可刚抬头就看见宁玉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伸手很凶地点了点他的额头,一字一顿:“说了我不是你哥,以后再这样叫我,我就揍你一顿。”

  那时的宁沉明白为什么兄长对他抱有这么强烈的恶意,他只知道自己有一个很厉害的哥哥,可他的哥哥不喜欢他。

  他好像从生下来就总是被很多人讨厌,除了娘亲,娘亲一直对他很好很好。

  会把好吃的留给他,会教他如何保护自己,会在他被欺负时带着他去算账。

  宁沉一直在寻求别人的认同,他讨好宁玉和后来讨好谢攸是一样的,他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一些,可他从来没有如愿过。

  宁沉这一睡睡了好几日,昏昏沉沉间,他听见何遥哭天喊地,听见宝才鬼哭狼嚎,还听见圆圆一声声猫叫。

  他恍惚地觉得自己是不是死了,不然为何他们都哭成这样呢。

  他梦中被灌了很多苦药,宁沉觉得难喝,一直往外吐。

  然后他听见何遥凶巴巴地叫他,“给我喝下去。”

  宁沉硬着头皮往下吞,总算把药吞下,他苦得皱眉,何遥在他耳边一直絮絮叨叨:“这都五日了,怎么还未醒。”

  然后宁沉醒了。

  眼睛受不得强光,只能眯着眼,入目就是何遥的脸,何遥贴他很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宁沉偏开头,问他:“看我做什么?”

  声音很嘶哑,像干渴了很久的人,乍然一开口,连话都说不清了。

  何遥惊得站直了,眼睛都要瞪出来,盯着宁沉好久,哆嗦着唇没能说出话。

  撞倒了一个花瓶,何遥跌跌撞撞往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