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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如此,为什么一定要是我让着这位仙君,而不是这位仙君展现一下前辈的雅量,把这个神器让给与我呢?”

  “…………”

  沉默。

  绝对的沉默。

  无论是天帝皞玄,还是昭澜仙君,此刻都被荀妙菱的厚脸皮给震惊了。

  她到底是多想要这个神器啊!

  昆仑镜有气无力道:“天帝都已经给你台阶下,你何苦还同他们较劲?得罪天庭难道很有趣?”

  “你不懂。”荀妙菱在心中快速说道,“这可是天帝啊!他能阻止昭澜继续找我麻烦,那是因为他们是上下级关系,即使出现的只是一个分身,昭澜也不能违逆天帝。但天帝为什么不直接出手阻止我呢?答案只有一个——要么他实力不行,要么他想拉拢我。”

  否则,以天庭之首的威严,能容她放肆到现在?

  那么答案无非就是在那两个可能性里头二选一:或许皞玄贵为天帝,他在人间的分身却没有力量;又或许,荀妙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上了皞玄的棋盘,作为有价值的棋子,天帝想把她拉入天庭阵营。

  反正一时半会儿天帝也杀不了她,她为什么不争取一下这个神器?

  话已至此,荀妙菱还是不肯放手。

  天帝似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只得开口:“……荀妙菱,你可懂棋道?”

  荀妙菱只觉得他突然提起这个实在是莫名其妙。说实话,琴棋书画里面她最擅长琴艺,剩下的都是粗通皮毛。于是她直言道:“略知一二。”

  话音未落,天帝略微侧身,扬起手。刹那间,远处荒山上骤然绽开一树梨花。梨花树下,一张棋桌与两个位置悄然显现。

  “那我们就以一局棋定胜负。”天帝负手道,“若我赢了,就让昭澜取走神器;若我输了,这神器就归你。如何?”

  荀妙菱:“……”

  她在心里疯狂摇昆仑镜:“你会下棋不?”

  昆仑镜跃跃欲试:“下!跟他下!别的我不敢说,但区区棋道,以我的计算能力,必不可能输!”

  荀妙菱的视线落在昭澜脸上:“我们下棋的时候,怎么保证昭澜仙君不会偷偷把神器抢走?”

  天帝的目光瞥向昭澜,命令道:“你就守在此处。在我们的棋局结束之前,不得离开,也不得靠近混天转息轮。”

  昭澜垂首,冷冰冰地回应:“是。”

  荀妙菱:“我不信。你们得发一个天道誓言。”

  天帝和昭澜:“…………”

  他们活了几千年,好像从未像今天这么无语过。

  但最后居然还是乖乖地发了誓言。

  梨花树下,荀妙菱与皞玄坐下对弈。

  皞玄让她自选黑白棋子。

  荀妙菱选了黑色。

  这个世界没有贴目规则,选黑子会更占优势。

  然而,比起荀妙菱认认真真地落下每一子,皞玄的注意力却仿佛不在棋局上。

  清脆落子声里,皞玄的声音幽幽漫开:“……鸿蒙初辟,清浊自分。便如这棋子,一黑一白,观之分明。”

  “天有常道,地有常理,万物方得生息。但这一切,当年都是没有的。昔年,诸神竞逐,天地规则尽掌于其手。因祂们的任性,无数尘民流离失所、忧惧而亡,这才有了后来的诛神之战……”

  荀妙菱下棋的动作慢了下来。

  “我以前从未听过这段历史。”

  皞玄低头,对着面前的棋局,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轻轻一笑。这些许的笑意,将他的从那个名为天帝的壳子里短暂地拽了出来。

  这是荀妙菱第一次在天帝身上见识到正常的、属于人该有的情感。

  这位天帝居高临下地俯视众生,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姿态。他也会思考,也会行动,但身上却不会传来太大的情绪波动,简直像是个空心的木偶。

  现在却有几分活气了。

  “可凭什么,尘民受诸神所牧,精心上供、虔诚侍奉,换来的却是神明的不屑一顾……”

  “所以后来,我们就有了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把神明,从高高在上的神位上拉下来。”

  皞玄重归面无表情的神态,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那场浸透怨恨、痛快、牺牲与血泪的战争一带而过。

  “总之,那场诛神战争,是我们赢了。”

  “我们。燧族与巫族。地上两个最骁勇善战的灵族。尽管伤亡惨重,但活下来的人,都挣得了自由。”

  听到这里,荀妙菱有些不可思议。

  巫族!

  那不就是魔族的前身?

  听天帝的语气,巫族甚至也是诛神之战中的功臣之一,曾与皞玄的族人共分天下。

  怎么到头来就沦落到如今这地步了呢?

  ……接下来的东西她真的能免费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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