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裴疏则毫无公然欺君的心虚,拉着姜妤告退。
一离开仁明殿,他脸色立刻便沉了下去,撇开姜妤阔步往前走。
两人距离越拉越大,姜妤只觉无味,不想去追,被芳枝催促,“姑娘还是走快些吧,不然…”
话未说完,一声冷喝在前方响起,“你腿断那了?还让我等你?”
芳枝浑身一凛,忙扯着姜妤小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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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沉,碎瓷声砸破满屋闷窒,裴疏则拂落了案头的玉壶春瓶,瓷片崩溅在下人早早送来的那篓莲蓬上。
他语气森寒得可怕,“这样盼着我娶别人,你是巴不得使君有妇,好彻底摆脱我。”
姜妤在宫里就受了一通委屈,又气闷又疲倦,“你什么时候能不胡思乱想。”
裴疏则冷笑,幽邃眸底透出阴郁难耐的躁戾,把她逼退到角落,“想来你是叫我别痴心妄想才对,若今日要被赐婚的是越文州,你还会那么高兴吗?若今日我去晚一步,你已经再一次把我卖了,是不是?”
姜妤一怔,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低下头忍耐。
裴疏则偏最恨她沉默,抬手便将她按在墙上,强迫她仰脸看着自己,“说话!”
那些可怖的往事汹涌而来,攫住心口,让人喘不过气,姜妤脸色苍白道,“我没有……”
裴疏则紧紧盯着她。
姜妤抬睫,对上他的眼睛,“就算你问一万遍,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出卖过你,可你信吗?”
裴疏则一滞。
姜妤轻呵了一口气,“不论我解释多少次,你从来都不信,旧事重提对我们来说根本没有意义,这不过是你借此宣泄的由头而已。”
裴疏则捏着她颈项的手不自觉收紧,手背隐有青筋凸起,神色也愈发愤怒僵冷。
伴随着姜妤吃痛闷哼,他听见自己嘶哑不堪的质问,“姜妤,我是一开始就不信你吗?你自己说,你配让我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