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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话也不能摊开说,明日也就好了。”

  “吃饭吧。”她道。

  “看了什么书?”萧显放下茶杯。

  “上午看了《澧江游记》,下午是《东游新编》。”江容忙说,“《东游新编》还只看了第一册。”

  这两册书都不算薄。

  萧显看一眼四周,找到书房的位置。他眉眼间稍有不耐,示意江容跟上,其他人止步。

  确认了书的厚度,他问:“和张氏没话说?”

  江容张了张嘴。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满张孺人?还是敲打她?她该怎么答?能照实说吗——

  “照实说就好。”萧显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翻着书笑了声,“难道我还去和她告状?”

  这笑像是觉得有趣,但更像是在嘲讽。可江容的心突然静了。

  这个说话冷淡、眉梢眼角总是带着审视和嘲讽的萧显,她还看不懂的萧显,似乎比几十年来亲热地笑着、搂着她的霍玥,更好打交道。

  “才相识,是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江容道,“也是我想看书了。其实,是我冷落了她。”

  “实话?”萧显看她。

  “实话。”江容仰起脸。

  “不喜欢她?”萧显合上书封。

  “这、这倒也没有。”

  江容谛视自己的内心,斟酌用词:“是还没什么话说,但……”

  她确定:“也没有不喜欢。”

  是这样。

  哪怕这一整日张孺人都在见缝插针地试探,哪怕这一整日,她的每一句话都暗含一个陷阱,哪怕告辞之前,她还用她做话题和萧显开口,但江容对她,并没有真正感到厌烦。

  即便要用尽心机斗智斗勇、处心积虑地谋算,也比被放在三间屋子里,不敢对周边发生的任何事张口、不敢与做了管事娘子的旧友多加往来生怕惹霍玥不快,甚至不敢和自己亲生的孩子过于亲密,渐渐地,不敢过问还身在永兴侯府的母亲和妹妹,只是枯木一般坐着、看书、坐着、呆望……要好得多。

  “爱看书,就多叫人送来。”萧显把书放回案上,“你不用人陪,明日起,就不必叫她来了。”

  他向外走,江容便忙跟上。她心里的震惊满到快溢出来。原来张孺人真只是来陪她的,不是监视、看管?

  若她没理解错,那她在萧显府的身份,不就是……寻常的妃妾吗?

  一种轻飘飘的、暖洋洋的、陌生的、或许叫做“自由”的快乐,一丝又一丝、一缕又一缕,充盈了江容的胸口。

  多少年了,她第一次觉得身体这样轻,灯光这样暖,整间屋子都暖融融的,她的脚步也轻得要飞起来,开口也分外轻松:“殿下——”

  “嗯?”萧显落座主位。

  “张孺人今日提起,柳孺人也爱看书,说我或许同她说得来。”江容胸口“砰”“砰”“砰”地跳,两颊染上生动的红晕,“我才来,还没拜望过李侧妃,就去拜望柳孺人,会不会有些不妥?”

  她缓一缓,想让自己没那么激动,可她的脸映在萧显眼中,唯有那双眼眸最为闪亮,像盛满西陲城外最澄澈的星光——

  只是在王府里走动见人,就能让她这么高兴?

  萧显双眼放空,心中轻轻一动。

  他哽咽的说不出话,只用力的点点头。

  “好,这状纸我接了。”他带人直接去了大理寺。

  那时的他满腔正义,背影坚定,围观的群众见状,山呼裕王千岁。

  证据充足,案由很简单,萧显介入后,很快就查了个水落石出,还褚家清白,周七郎谋杀故意,奸/淫妇女,被判斩监后,褚家大郎也被放回家中。

  时下裕王被百姓大赞,善良正直。

  许是这时,他已经为夺位造势了。

  第 75 章 心软

  明帝发话,气出丹田深沉有力,“传人上殿。”

  一深一浅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两侧官员齐齐向后看,几十双眼睛聚焦在一处。

  来人步履缓慢,看起来三十多岁,右脚有些跛,身形瘦削,身上衣着虽然破旧,但很是整洁,在紫宸殿中间下跪行礼,“陛下万安。”

  “起来,把你和朕说的话,在朝臣面前说一遍。”

  哦,不是离家出走,是一别两宽。

  那封放夫书,是她亲手写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

  那个人,那个人他明明是……

  “哦?”帝王意外,“昱王的意思是?”

  不仅是帝后,便是下边众人亦是仰首以盼,等着这位向来事不关己的王爷后话。

  下边,陶夏知目光微动,手中的帕子微攥,一瞬不瞬地跟着众人望向那帝后身侧的身影。

  “字面意思,”酒盏里的酒水未动,又被重新搁下,男人往后慵懒倚上,“陛下和娘娘这鸳鸯谱点得委实够呛,莫不是赶着要替新任少师撑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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