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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 她立在那,微低着头,等人大驾。

  不时,脚步声响,越来越近,她头皮发麻,身上一阵子感觉冷,一阵子又感觉烧烫,甚至有那么一瞬失聪,什么都听不见了。

  待再恢复,人已进来。

  江容缓缓下拜,未曾抬头,直到听到那男人慵懒,又带着压迫,如若淬了层冰般的声音……

  “何故要出去?”

  江容抬头便对上了他的视线。

  人如常,面罩寒霜,眸色晦暗,冷的像冰。

  江容马上答了话,直言,问了心中所惑。

  “妾身不知,陛下何日放妾身回去”

  萧显听罢,一声嗤笑,旋即慢悠悠地坐了下去,撩起眼皮,轻描淡写。

  “等朕玩够的那天。”

  声音冷淡依旧,带着股子沁凉的寒意。

  江容没答,目光闪躲,很快别开视线,不再看他,颤着软糯的声音,如若蚊吟,说了别的。

  “你能,先把药给我夫君送去么?”

  萧显唇角缓动,视线未移,慢悠悠地朝着珠帘之外开了口。

  “告诉张明贤,把药送去东宫。”

  候着的宫女之一躬身领命,立马去了。

  没有什么抚平情绪的机会,眼下她的紧张也是什么都抚平不了的,转眼之间,江容便见那男人已抬了腿,一步步朝她而来。

  他越是靠近,她心口起伏得就越是厉害,喘息得也越是急促,转眼人已近在咫尺。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沁入鼻息,江容骤然感到后脑一热,青丝被那男人抓住,垂下的头颅也随之被他强行掰起,身子一晃,径直朝他贴去,分开的视线再度对上。

  江容与惠香皆脚步一顿。

  旁人或是尚且还反应不过来,不知为何,可二人如何不知这是何意?

  江容身上有香气。

  他竟是厌恶她至极。

  从小到大,对于她身上的香,江容得到的从来都是羡慕,从未被人嫌弃至此。

  来时,她也特意让宫女为她拿了厚实的披风,已经遮掩了一些,不想竟是还是惹了人厌。

  仅此一下,俩人便又马上如初,快步离去。

  贴身近侍张明贤催促着被唤进来的太监开窗。

  萧显不疾不徐地在银盆中盥手,待得毕了,接过张明贤递来的帕子。

  张明贤微微躬着身,眉眼含笑。

  “奴才还当,这萧知砚能有什么把戏?”

  萧显声音冷的像淬了冰,缓缓挑了下眉,轻描淡写。

  “是啊。”

  他也还当他还能玩出什么高明的手段。

  一个女人。

  萧显唇角轻扯,眼底万丈灰烬,将手中的帕子随意丢了出去

  “太子妃,请吧”

  十几人黑压压地立在门边,遮住了黄昏之际的光亮。

  为首太监冷冷冰冰,将世态炎凉演绎的淋漓尽致。

  江容没功夫难过,柔荑紧攥,心中惊喜并存。

  人来的毫无防备,连日来习惯了无果,她甚至没半分准备。

  但眼下没犹豫,亦没过多言语,只唤宫女为她拿来披风,带了惠香一人,由着众人押出了门。

  外面,霞光渐散,天色变暗。

  几人几前几后,将她二人困在中间-

  陆遗按照裕王的吩咐,加派人手时刻盯着左相府,任何动向绝不放过。

  今日这肯定算大事,“主子,江娘子的表兄崔临来长安了。”

  “谁?”

  萧显怀疑耳朵听错,崔临此人对他威胁极大,无异于说大敌将至,危机十足。

  陆遗仔细的汇报一遍:“博陵崔氏郎君、江娘子的表兄崔临,来长安参加科考,暂时借住在左相府。”

  “这家伙还是来了。”萧显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陆遗没答话,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里什么都不想。

  前世崔临是在他出征后才来长安,等他战胜戎国归朝的时候,才知道有崔临这个人。

  他衣服都顾不得换,直接急匆匆的借故拜见左相,进内院查探,瞧见二人在湖边凉亭相处熟络、相谈甚欢、相距甚近。

  崔临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江容看着他明眸皓齿、笑意温柔,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灼伤了他的眼。

  好得很,他才离开几月,到手的媳妇就要没了。

  咬紧牙根努力控制住从战场下来的杀气,保持面上的平和,继续与左相闲聊。

  近水楼台先得月,远山望雪空余恨。

  崔临是近水楼台,他是远山望雪,再也等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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