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依然很是害怕。
她的思绪也便停在了此。
小姑娘在榻上安坐了好一会儿,抬起眼睛,眼波缓缓地流转着,瞧着屋中的一切。
宽阔奢华的房中,俩俩并排,立着十多名宫女。
众人皆是她醒后方才进来的。
江容小心地瞧了许久,最后视线落到了惠香处,用眼神叫了惠香靠近。
宫女会意,假意给她整理衣服,到了她身边。
江容用着很小的声音,开口问道:“试着出去了么?”
惠香应声:“是,但,她们不准。”
江容微微攥了攥柔荑,小脸冷白。
她想了想,自己站了起来,决定亲自去问问。
惠香跟在她身后,俩人慢慢地拨开珠帘,这便出了卧房。
殿上如故,俩俩相对,也有十几名宫女守着。
其中一个身后跟着四人,人人手中托着果盘,恰从外头进来,为首的那个瞧上去大抵是长宫女。
果不其然,人躬身请安,自报了姓名:“太子妃金安,奴婢夏荷,是这雨花阁的长宫女,太子妃有何吩咐,说与奴婢就可。”
江容直言:“我不可以出去么?”
宫女答道:“是,太子妃只能待在雨花阁,暂不能随意出去。”
江容的心微微一沉。
萧显等同于把她囚在了此处。
却是不知,何时能让她离开?
夜幕很快落下,转眼又到了晚上。
上午太过乏累,睡了过去,没有知觉,到了下午,江容方才感到下-体的疼痛,一股火辣辣的灼热之感,不知怎地,越来越疼,尤其当她沐浴的时候。
江容脸色泛红,并未说出来,便是同惠香都未讲。
当夜颇为难熬,她疼了小半宿。
到了第二日,如故,她试着出去,却依旧未被允许。
江容心中多少有些发急。
她不知晓东宫现下如何了,亦不知晓太子可醒了。
哪怕,谁能给她个消息,也是好的。
如此又是一天,到了傍晚,萧显来了。回重华宫的路上。
惠香小声开口:“外头有了什么消息?陈公公为何没说,太子妃也没问?”
江容没答话。
她不知道是什么,但知道她知道没有好处。
好一会儿,她方才开口:“或是在保护我们。”
惠香恍然,更小声地道:“那,殿下那边有什么法子了么?”
江容还是摇头,她不知晓。
小姑娘眼波缓动,瞧了瞧周围:“隔墙有耳,莫要再问了,我们快些回去。”
眼下天已经黑了,她二人只打着一盏小灯笼,夜空无星,云压得颇低,瞧上去似是要下雨了,江容胆子很小,实则是有些怕黑的,且萧显临时起意把她放了回来,她心中很是没底,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其它的目的。
她自然不觉得他是真的突然动了恻隐
俩人加快了脚步。
刚到重华宫,外边的雨就落了下。
茹翠与春喜瞧见小姐俩人终于回来了,个个欢喜,热泪盈眶,都哭了出来。
主仆三人说了会子话,茹翠突然想起,去了小姐梳妆台前,拿来了一盒药膏。
“太子妃,这个,刚刚那个小太监春山送来的。”
江容接过,瞧见上边的字,脸当即红了个透,忆起黄昏那会离开雨花阁前,萧显吩咐张明贤的事。
她确是还疼,不知还会疼几日。
晚会,江容沐了浴,出来后自己回了床榻,将宫女都退了下,落了重重帘幕,拿那药膏出来,烧烫着脸,自己涂抹了去。
当夜她睡得并不安稳,一来还是因为疼,二来前路茫茫,她不知他们是否还有望逃离,何时能逃离
翌日,一整天,江容只关心一件事,便是东宫有无变化,萧显有无再来找麻烦。
关于昨日,她还是不甚信人能大发慈悲,怕极了他是想给她教训。
所幸,一日安稳,连着第三日,也无事发生。
待得第四日,一个消息传来。
下午,江容正在房中看书,小太监安福突然急匆匆地跑了来。
“太子妃!”
他递给江容一张字条。
小姑娘接过。
安福道:“刚刚有几个太监过来往膳房送下几日的食物,其中一个突然塞给了我这个。”
听得那声“陛下驾到”,江容没甚心理准备,本能的心口一颤,转而思绪回到了前晚,一股子发寒的凉意席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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