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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扯,只问:“这件事是不是跟老太太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老太太要是对咱们上心,这事儿还能拖到现在吗?”贾赦不屑道,“自己麻溜捐了,事成前别叫任何人知道,免得夜长梦多。老太太那边不用管,她要是不高兴,自然有你爹我顶着呢!”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贾琏听着竟有些感动,深觉自己从前误会父亲了,他哪里是不务正业?分明是扮猪吃老虎!

  兵不厌诈啊!

  脑补了一系列父亲忍辱负重独自砥砺前行的剧情,贾琏都要被感动了,心中刚刚升起一丝敬仰之情,就见贾赦拿出另外一个小匣子,从里头摸出几张银票塞到袖子里,摆摆手:“没事就出去吧,我还要去天香楼找依依姑娘呢。”

  贾琏:“?”

  贾赦见他盯着自己的袖子,嗤笑道:“怎么,老子的钱都得给你,自己留一点花用都不成?”

  贾琏赶紧摇头:“父亲误会了,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滚吧滚吧!”贾赦不耐烦地打发了贾琏,摇摇晃晃出府去了。

  贾琏拿着银子思索片刻,转身出了荣国公府,往薛家去了。

  薛虯眼下没什么事,正在品茗读书,听说贾琏来了便请他进来:“姐夫怎么得空来了?”

  “近日原是有些忙,只是我有一件事拿不定,想要请表弟帮忙拿个主意。”贾琏也不瞒着自己此行的目的,笑呵呵道。

  薛虯诧异:“我们两家闹成这样,姐夫倒不担心我害你?”

  “表弟虽然生气,但连二太太都没对付,只叫人弹劾二叔,又怎么会迁怒隔房的侄子呢?再说我与二太太虽是一家,却远没有与表弟亲近。以咱们的交情,你怎么可能会害我?我从未这般想过!”贾琏连忙表衷心。

  薛虯颔首:“既然姐夫不担心,那我也愿意尽力一试,你有什么烦恼可说来一听。”

  贾琏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有些苦恼地说,“眼下我手里的银子捐官是尽够了,只是我想着与其捐个闲职,倒不如正经当份差事,表弟以为呢?”

  薛虯沉吟道:“有个差事自然是好,只是如此一来,你的钱便自够捐个小官了,你愿意吗?”

  朝廷虽然卖官,但还是有点底线的。闲职大可随意些,但正经差事就难得多,因此要价也更贵,贾琏的钱捐成闲职,五六品也没有问题的,但若要实权,就只能当个**品小官了。

  贾琏思索片刻,还是咬牙点头:“闲职对我没什么用,官职小便小些吧,好歹跟着上司见见世面,学一学眉眼高低,许是有别的出路也不一定。”

  这考虑倒也不错,倘若贾家好好的,贾琏有没有官身都不要紧。倘若有一天家业被败光了,一个闲官的俸禄也养不起一大家子,倒是正经当个差事才有可能把家里撑起来。

  况且要论实惠,小官未必比不上闲职,好歹手上有点权利,稍微活泛一些就能有不少额外收入,只是面子上不大好看,但是贾琏不在意,薛虯只有支持的道理。

  他是知道贾家未来的结局的,闲职对他们来说就是鸡肋,今日即便贾琏不提,薛虯也要劝他一劝,倒不是多么好心,只是贾家与他们也算亲戚,来日遭难,不帮忙说不过去,但要一直管他们一大家子也不是事儿。

  倒不如培养贾琏一二,来日有他顶立门户,他们偶尔搭把手就能说得过去,薛母不必时时挂念,旁人也不能指摘他们。

  贾琏主动提出这个想法就更好了,薛虯答应了下来,说道:“这机会难得,你且容我些时日,有消息了我告诉你。”

  贾琏千恩万谢地走了。

  *

  此时天色逐渐昏暗,薛虯也不再看书,去后院给薛母请安,顺便一起用晚饭。

  到了正院,宝钗也在,今儿又是她休沐,这会儿正陪着薛母用点心。

  见到薛虯进来,宝钗含着笑意说:“哥哥来得正好,正好有新鲜点心,哥哥快尝尝。”

  薛虯不爱吃点心,但宝钗邀请了,他也不会拒绝,从碟子里拈起一块梅花样式的看了看,问道:“这点心不像是新做的,从外头买的吗?”

  “是呢。”薛母笑眯眯道,“你再瞧瞧这是哪家的手艺?”

  “母亲考我呢?”薛虯也不恼,细细打量片刻,“这样式不像是京中的,斋名也没有听过,不是咱们家常吃的,今儿没听说有人出去采买,莫非是别人送的?”

  薛母但笑不语:“那你再猜猜是谁送的?”

  薛虯送进嘴里轻轻咬了一口,品尝回味片刻,说道:“并非京中风味,倒似江南口味,却又并非来自金陵,莫非是林家送的?”

  “哥哥虽不重口腹之欲,但舌头灵巧无人能及!”宝钗拊掌而笑,“正是林妹妹叫人送来的,说是扬州那边的特色,叫咱们尝尝鲜。”

  “林姑娘有心了!”

  薛虯心中颇为感慨,以林黛玉的七窍玲珑心,对薛家和贾家现状不可能一无所知,她此时叫人送东西来,叫他们尝鲜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表达对薛家的支持,以及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管两家如何,都不影响她和宝钗,以及林家和薛家的来往。

  她身在贾家后宅,却能做出这般表态,殊为难得!不愧是至情至性的林妹妹。

  薛虯有点理解为什么后世那么多人把林妹妹奉为女神了。

  “这孩子是好的。”薛母也颇为赞叹。

  她从前只当黛玉是亲戚家小孩,因她聪慧、漂亮有些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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