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让中间人帮忙圆话就会好得多,届时他顺势赔个礼,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但贾赦只盯着博古架上的摆设看,好似十分痴迷,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贾政:“……”
贾政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开口:“我们今日来是为了前几日的事,内子无礼,冒犯了外甥女,还请贤侄看在咱们两家多年交情的份上,原谅则个。”
说着亲自奉上礼单。
薛虯打开礼单瞧了瞧,竟是出乎预料的丰厚,含笑道:“姨夫说笑了,咱们两家虽是亲戚,但隔得远,这些年来往也少了,姨母不知道我也是有的。我脾气大,受不得一点儿委屈,还请姨母不要见怪。”
“不敢!不敢!”贾政讪讪的,“原就是她的话没说好,不怪贤侄动气。她已经知道错了,我也已经罚过她,贤侄便原谅这一回罢!”
“姨夫言重了,不过是一点口角,哪里说得上原谅不原谅?”薛虯一本正经道。
贾政扯了扯嘴角,不过是一点口角就弹劾得他被贬官,真要做出什么,难道要叫他抄家流放不成?
薛虯把礼单还给他:“姨夫的意思我知道,不过赔礼便不必了,叫人知道了,怕要指摘我做外甥的不孝顺呢。”
不收赔礼,就是不肯与贾家重修旧好的意思了?
贾政心里有些急,但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看了贾赦好几眼,想让他帮忙说说话,但贾赦正在研究手里咬了一半的点心,好似要看出它是怎么做的一般。
贾政:“……”
最终贾政也没能说出什么来,临走的时候贾赦好像才终于回过神,还邀请薛虯得空了一起出去喝酒。
贾政:“………”
送走贾赦和贾政二人,长瑞才嗤笑一声:“贾家真是气数将近了。”
中流砥柱是这样两个人,家族想不落败都难!
薛虯却若有所思:“贾政也就罢了,贾赦倒有些意思。”
长瑞:“大爷的意思是?”
薛虯摇摇头,不肯再多说了:“去告诉母亲一声罢,以后与贾家往来如普通故交即可,不必顾忌。”
普通故交自然要有边界感一些,贾家不能再三番五次邀请薛家上门,即便邀请了,薛家不去也不算失礼;不递拜帖不能贸然拜访;相处也不能太随意,至少不能再说“一家子骨肉”之类的话。
*
贾赦和贾政回去后,贾母自然要问起情况,听说薛虯接受了道歉,但赔礼却没有要,脸色十分难看。
又听说贾赦没有帮忙说话,不免指责了几句。
贾赦呵呵一笑:“弟妹说出那样的话,人家不高兴才是正常的。人家嫌咱们家闹心,不想跟咱们家来往了,我说再多有什么用?”
贾母气得倒仰,指着贾赦直骂不孝。
贾赦冷笑更甚:“闯祸的没事,我这个收拾烂摊子的倒成不孝了,母亲偏心也不要太过了!”
说着甩袖便走,把贾母气得直喘粗气。
贾赦却没有出门,而是回到自己院子的书房,还使人把贾琏请来。
贾琏正在忙,被请来时还有些不乐意,英气的剑眉微微皱起:“父亲唤我什么事,庄子上的管事还等着我呢。”
贾赦瞥他一眼:“你老子说几句话,耽误你的事了?”
“儿子没有这个意思。”贾琏无奈道,“父亲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贾赦轻哼一声,从没几本书的书架上取下一个巴掌大的小匣子扔到贾琏怀里,懒洋洋道:“可
别说这个做爹的不惦记你,最近不是张罗着想捐个官吗?这些你拿去。”
贾琏打开匣子一看,里头放着整整齐齐的银票,加起来总有好几千两。
贾琏:“??”
第54章 第54章黛玉之心
贾琏诧异地看向贾赦:“您怎么知道我要捐官?”
贾赦冷笑一声:“就你那点花花肠子,别人看不出来,老子还能不知道吗?前些日子和薛家大哥儿一起做生意赚了一点钱吧,加上这些应该够你捐个官儿了。”
贾琏像是头一回认识自己亲爹一样,好奇地打量他几眼,也没拿那匣子,而是问:“这钱您从哪来的?”
“老子的事你少管!”贾赦骂了一句,又忍不住心中得意,说道,“王氏说错话惹怒了薛家,薛家大哥儿叫人在朝上弹劾你二叔,老太太叫我带你二叔上门赔礼,我趁机要了点银子。”
贾琏:“……所以这些银子是老太太的?”
“还有王氏的。”贾赦斜眼看他:“不要?”
当然要!贾琏把匣子揣到怀里,嘴角压都压不下去。他没能耐从老太太手里拿到钱,不想他爹居然可以!
贾赦没骨头似的靠在椅子上,懒洋洋道:“难得你知道打算,既然想着要捐官,就捐个高一点的,把你二叔给我比下去!”
贾琏:“……”
捐来的官大部分都是闲职,怎么可能跟贾政这种有正经差事的相比?当然了,贾政官职不高、权力不大,捐的官位足够高的话,也能勉强将他比下去,但这点钱又不够看了。
他不与贾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