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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她见到周文远的相貌后,又忽地打消了原本的计划。
安芷柔在心中盘算着,若是能嫁给这位,大周朝最年轻的翰林编修,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大房在广阳侯府的地位,可谓十分尴尬。现今的老夫人,也就是他的亲祖母,是由老广阳侯的妾室扶正的。
而二房的广阳侯,则是由老广阳侯的正妻所生的嫡子。不仅继承了广阳侯的爵位,还因赫赫战功,将他们大房比得一无是处。
父亲曾多次提出,让二伯给兄长在军中安排个职务,但都被二伯以各种理由推脱了。
安芷若的父亲是一介白身,他的两位兄长,一个弟弟也皆是白身。每月只能靠领取侯府的月银过活。
大房手中仅有的,几个不太盈利的铺面,还是老广阳侯生前赐给他们的。
像他们这样的侯府家眷,是很难找到合适的订婚对象的。
安芷若想要高嫁,正经的高门大户都不会考虑她。若要让她随便找个白身定亲,她又岂能甘心。
眼前这个周文远就刚刚好,据说他是寒门出身,如果与侯府这样的门第结亲,必然是要仰仗他们的。
而且他年纪轻轻,便被陛下钦点为翰林编修,往后保不准就前程似锦呢。
听闻今日二房那面,竟然全家出动,接待了这位新科探花郎,想必是对他极为满意的。
如此一想,安芷柔就更想将周文元抢过来,如此,不仅能给自己找一门好亲事,还能顺便踩了安芷若一脚。
这些年,他们大房处处被二房压一头,活得别提多憋屈了。
若不是广阳侯继承了爵位,那周芷若又凭何与镇北王世子定亲?
若当年老侯爷将爵位传给他父亲,与镇北王世子定亲的人,就会换成是她。
谁想到那样好的姻缘,安芷若不仅不珍惜,还昏了头地非要退婚。
这会儿,眼看着人家要娶京都才女秦舒雅了,她却只能在寒门中,挑选一个男子成亲。
想想以往,安芷若对自己那不冷不热的样子,安芷柔便挥退小厮对,周文远说道:
“探花郎难得入府,不如由小女带着您,在府中逛逛?”
周文远不明白府中的情况,只以为安芷柔是广阳侯的另一个女儿。
但看她的气度,也定然是嫡女无疑,便毫不迟疑地道了一声:“有劳姑娘了。”
周文远与安芷柔在今日之后,又于府中、府外各约见了数次。
安芷柔知道周文远家境贫寒,故此出游、共餐时,都是自己付的钱。
而周文远则是带着安芷柔,去了许多次诗会和棋社。将人给介绍给他相熟的文人举子们。
两人虽然越相处越满意,但周文远还是偷偷地约见过安芷若几次,可他的求见,均被安芷若拒绝了。
周文远最近频繁与安芷柔来往,广阳侯府无人不知,安芷若又怎会在这个当口,再与他相见。
现在,他已经完全确定了,这个周周文远并非像前世传言的那般深情专一,而是一副十足的小人样。
只要有丝毫结交权贵的机会,他都会紧紧攀附,且极力讨好。
安芷若不想承认,那日司徒晨提醒她,或许真是好意。
如今与周文远与堂姐走得近,大概是看自己这条路走不通,便又想攀上侯府的其他小姐。
安芷若不是没提醒过堂姐,但奈何人家根本不听,每次都被不软不硬地刺了回来。
看那架势,仿佛自己若再劝下去,就是在诚心跟她选抢夫婿般。
父亲也曾特意找大伯谈过此事,但大伯也如铁了心般,完全听不进劝诫。
既然大房的态度如此,二房也干脆摊开手不管了。
虽然周文远入广阳侯府,确实是受到了安芷若的邀请,但她也将劝诫的话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了。
听不听让大房自己决定吧,只是将来若后悔了,可算不到二房头上。
京都适龄的女君们,都可以在及笄这年,获得进入紫阳书院的资格。
安芷若本来因为前几日,被司徒晨绑走折腾病了的事,错过了今年的评选。
谁知今日一早,门房处竟收到一封紫园紫阳书院的邀请函。
信中特许安芷若,可不用通过考试,便可正式入紫阳书院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