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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的距离。

  他的脖颈处突然很痒,就好像许浣溪正躺在他的身边,呼出了温热的气体。

  在朦胧的想象中,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时越是否也像他一样,在许浣溪不知情的黑暗夜晚里,做出自渎的事情。

  这样阴暗的想法只持续了一瞬,但身下的反应显然要比理智的思绪来的更快。

  但这一次,他像平常那样,平静地等待着它消退,甚至很快因为白天的困倦而入眠了。

  清晨醒来的时候,他睁开眼睛,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方。

  从父亲出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如此安稳的一觉了,不知道是不是拜这昂贵的床铺所赐。

  为了赶上第一班公交车,他起床的时间很早。饶是如此,在下楼的时候看到佣人已经在餐厅的位置摆放好了早餐。

  林姨不知道该怎么具体称呼面前的少年,只能笑道:“您醒了?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少年面容看着疏离清冷,却又出乎意料地很懂礼貌。“您和浣溪姐一样,称呼我为小秋就好了。”

  不管怎么样也是主家的亲戚,这样的称呼是万万不可的。

  所以林姨也只是继续笑着,略过称呼继续道:“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口味的东西,只能按照少爷的习惯安排了一些。”

  时越口味清淡,偏偏池秋爱吃甜食,所以一桌的早餐中最合他口味的,反倒是时越平日里碰都不会碰的蜂蜜松饼。

  他已经习惯了用很快的速度吃饭,吃完后更是出于本能自行收拾着碗筷,被等候在一边的佣人连忙拦了下来。

  “您去忙吧,这边我来收拾就好。”佣人的表情很是惶恐,深怕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之处。

  池秋望着和母亲年龄差不多大的佣人,心上顿时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最终他还是帮着将餐盘收到了厨房里才离开。

  等到许浣溪起床下楼的时候,已经快要九点。

  今天陈老师学校那边有事,雕塑学习暂且推迟一天,她本想着今天睡个大大的懒觉,但一通电话硬生生将她从床上叫了起来。

  电话里像是播音员一般动听的男声,极有礼貌地通知她,作为时家现任的第二大股东,需要在今天参加股东大会,通过年度分红决议。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撂挑子,推辞今天有事去不了,却被告知今天所有高层股东都得参与,不然会影响到后续的分红事宜。

  “那我能安排我的代理人去吗?”许浣溪微笑着道,虽然她根本没有什么代理人。

  “不可以呢许女士。”工作人员很有礼貌,但是拒绝的也很干脆。“必须要本人到场哦。”

  行。

  许浣溪咬牙切齿,事情怎么会发生的这么巧,巧到像是时越安排好的一样。

  不管怎么说,该去还是得去。

  她从衣帽间中找到一身合适的职业装,

  连早餐都没吃,就匆匆赶往了公司。

  但她还是低估了早高峰期的堵车情况。

  *

  位于三十四层的大型会议室内,窗外明亮的光线透过光洁的落地窗照射进来。

  几十名身穿正装的股东已经到场,依次落座,三三两两地低声交流着。

  会议室的门被工作人员拉开,身姿挺拔的少年进场,身后跟着两位特助,讨论声戛然而止。

  时越坐在会议桌的首席位置上,手腕搭在扶椅上,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冷峻漠然。

  而他右手边的位置,尚在空缺状态。

  人未到齐,会议便无法开始。

  由于时越在场,众位股东不敢窃窃私语,只能埋头看着桌前的文件,气氛冷肃压抑。

  又过了将近二十分钟之久,会议门被再度推开。

  因着是最后一位到达的股东,自然受到了众人的瞩目。许浣溪今日穿了一身简洁利落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裙装,原本温和的气质倒显得格外清冷。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会议室,最后落在在场唯一的那处空位上,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时越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心中仿佛有某根紧绷的弦微微松动。

  他差点以为,她不会来。

  刻意忽略心底那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后,他用一贯在外人面前的低沉稳重的语气道:“人到齐了,会议可以开始了。”

  汇报人开始发言。

  许浣溪翻开了面前的文件,面容冷静自如,心下却在暗暗吐槽这文件的专业术语实在太多,对她而言完全就像是在看天书。

  时越漫不经心地抬眸望着会议室前方,耳中充斥着冗长的汇报,始终无法专注,手中的钢笔也变成了摆弄的工具。

  他的视线忍不住向着她的方向飘去,但她垂眸看着文件,将鬓边的头发拢在耳后,明明已经察觉到他的注视,却仍旧置之不理。

  她就那样坐着,两个人的距离甚至不到一米,却仿佛已经和他的世界隔绝开来。

  “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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