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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 她该高兴的。

  对吧?

  她不会想和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人拥有孩子,听见他早就做了防备,她该松一口气才对……

  可为什么,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了一样,窒息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想问他——

  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

  一个供他消遣发泄欲望的禁/脔吗?

  所以他现在用这样随意的语气告诉她,是想说她根本不配有一个子嗣,还是在警告她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

  钟薏喘息紊乱,胸口起伏,意识在冷与热之间挣扎。

  “好。”

  半晌,她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

  自那日起,东宫的侍婢被暗中秘密彻底清扫,清和院也重新换了一批人。

  新来的宫女们虽未亲眼见过那夜血洗清和院的惨状,但都心知肚明——院中住着的,是太子殿下极宠爱的小妾。

  她们日日悉心伺候,战战兢兢,生怕哪天自己也会步入前人的后尘,成为院中那棵醉芙蓉树的养料。

  还有很多人记得最初的时日,夫人被禁足在清和院,不得踏出一步。

  她终日闷闷不乐,肩胛清瘦得像脆弱的蝶翼,腰肢愈发纤薄。可不论如何劝慰,她只默然不语,对着满桌佳肴连筷子都不肯多动一分。

  殿下每日过来,看着她的模样,目光深沉。

  后来,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

  那日过去了很久很久,等她们再进去时,便见美人红着眼尾,乖顺地坐在男人的腿上,唇色嫣红,眼边还沾着些许湿痕,被他一口一口地喂着。

  殿下修长的指节执着勺,耐心将汤羹送至她唇边:“再吃一口。”

  夫人低着头,听到这句话,睫毛颤了颤,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张开唇,乖乖吞了下去。

  宫女们垂首不敢多看,眼角余光却瞥见她的腰肢仍旧纤细,小腹却微微鼓起,像是被逼着填满了太多。

  可明明桌上的菜肴看着还没动多少

  不管如何,夫人开始渐渐恢复,皮肤白皙,艳光四射,在珠宝华服的雕饰下愈发美艳,也愿意开口说话了,常常笑起。

  她不再反抗,不再拒绝。

  只有伺候她的人知道,她心头始终藏着不甘。

  殿下平日不假辞色,但是对夫人实在好得几乎溺爱。

  珍珠玛瑙、绫罗绸缎、金饰步摇源源不断地送来,屋内珠光璀璨,被塞的满满当当。

  即便是寒冬腊月,千里冰封,山河尽白,殿下依旧命人翻山越岭,将最新鲜的珍稀瓜果送到她手中,只因她曾不经意提过,幼时最爱初雪时的山枝子,雪水渗入后甜度更胜一筹。

  他本人几乎日日都要来清和院,不管白日政务如何繁忙,外面如何风起云涌,深夜归来第一时间也要去看她睡颜。

  夫人生辰那日,东宫彻夜张灯,繁华胜似元宵。

  城中最负盛名的戏班子被请入清和院,歌舞喧天,连院中寒梅都被映得熠熠生辉。

  殿下特意吩咐,她生辰这日,东宫所有人皆可享宴,宫人们也得以痛饮欢庆。

  可夫人隔着远远看着,始终冷着一张脸。

  太子给她送了礼物,被一个方方的红匣子装着,她接了过去。

  第二日宫女却在梳妆台桌脚发现了那个被随意丢弃在那的匣子,其中的东西不见踪影。

  她们不明白。

  有时钟薏会和她们讲述自己曾经的生活,说自己过去如何自由自在,如何恣意洒脱。

  最让人心惊的是,她竟然敢当着她们的面咒骂太子。

  “卫昭那个疯子……”夫人漫不经心地剥着葡萄皮,语气轻飘飘的。

  旁边的宫女们脸色骤变,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她吐出籽,唇角弯起一点弧度:“……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救了他。”

  有人偷偷劝她:“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可她却笑了笑,毫不在意,媚眼上挑,带着点藏不住的快意:“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宫女听了,吓得脸色发白,不敢多言,可私下里也暗自唏嘘。

  原来夫人最开始只是一个荒山孤女。

  难怪不论殿下如何宠爱,这么久过去,她依旧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小妾,甚至连孩子都没有。

  钟薏骂他的话传到卫昭耳朵里,他神色晦暗不明,倒是不见怒意。

  第二日夜里,太子古怪地要了一盘葡萄,众人皆不明所以。

  婢女轻手轻脚地捧着雕花果盘进去,不敢抬头。盛着的葡萄被茉莉花泡的水沁过,晶莹剔透,颗颗饱满,还带着芳香。

  夜色浓稠,烛火昏幽,温热的甜腻气息自帐间缝隙氤氲而出。

  她只瞄到一眼床榻间帘帐半敞,露出一点凌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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