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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她看着他,面前的男人又露出她熟悉的楚楚可怜的神情,仿佛刚刚说要将她囚禁在殿中的人不是他一般。

  见她神色冷淡,没有动容,卫昭再退一步:“我对你发誓。”

  钟薏皱眉看他。

  他把眼中翻腾的杂乱情绪生生压下,一字一句,“若你不愿一直陪在我身边,那我不逼你;你想给谁写信,我也不再过问;至于那些宫人,我会尽数撤去。”

  他语气诚恳,目光专注,钟薏心中动摇。

  她声音放轻一些:“那你也不许再逼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嗯?”

  卫昭歪头,语带不解:“我何时这样了?”

  她手指蜷缩,攥紧衣袖,声音不得不压低,几乎变成气音擦过他耳畔:“你那日在天熙殿还有上次在汤池”

  钟薏说到一半,猛然意识到若是细数,说都说不完。

  她咬唇,索性干脆道,“总之,不论是什么,只要我不愿,你就不能做。”

  然而她没有意识到,被她主动提起的事落入卫昭耳中,仿佛将那些画面一一勾回,脑中霎时浮现她的失神模样,

  他目光下移,落在她被咬的润红透亮的唇上,某处燥热翻涌。

  忍一时风平浪静,卫昭还是垂下眼睫点头:“好。”

  *

  夜间,钟薏被宫女侍候着卸去环钗,准备沐浴洗漱,余光看到那人还在长榻上,细眉皱起,忍不住出声:“陛下为何不走?”

  卫昭拿着书卷的手一僵。

  “我们说好的。”钟薏提醒。

  宫中侍婢皆屏气凝神,心惊胆战地瞥着天子脸色。

  贵妃娘娘也太大胆了敢如此驱赶陛下。

  却见他们天天都要赖在这里的皇帝只是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落下一句“你好好休息”。

  便真的起身,毫不迟疑地出了殿门。

  钟薏没有想到他如此爽快,起身快步走到敞开的雕花绘窗前,望着外头。

  太监提着宫灯在前方领路,他的身影被昏黄灯光照得忽明忽暗,步伐没有停顿半分。

  她松一口气,目光随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融入黑暗,莫名有些怅然。

  钟薏回神,强行把不该有的念头甩开。

  不管如何,若是他真的肯依她所言,那么他们总归会回到正轨。

  她躺在空阔榻上,帘帐垂下,沉沉睡去。

  殿中寂静幽暗,唯有颗夜明珠立在床脚,散发柔和辉光。

  有人踏入。

  守在门口的宫女慌张跪地,又被他无声遣退。

  来人的漆黑身影被拉得极长,恍若鬼魅,沉默无声地投在帘帐上,剪影阴冷而骇人。

  卫昭脚步放得极轻。

  他等了一夜,等到宫人来报,说她彻底睡下,才敢踏入这间寝殿。

  他站在床头,目光深晦。

  漪漪,我怎么可能真的会放过你呢。

  他坐在她身侧,没发出一丝声响,一只手撑在榻沿,细细端详她的睡颜。

  睫毛时而轻颤,像可爱的蝴蝶,呼吸平缓绵长,唇瓣张着一条细缝,像是沉浸在毫无防备的梦境中。

  卫昭眸光一点点暗下。

  没有他在,她也能睡得如此安稳?

  白日里伪装出来的克制、冷静、温和此时尽数崩塌,他以

  为她再如何也已经习惯了他,总归会有不舍。

  可并不。她似乎真的想让他后退。

  甚至是不是又想离开自己?

  这个念头如野草在脑海中疯长,攀附住他的理智撕扯啃噬,夜明珠的光芒冷白,映在他脸上,衬得眉眼更加阴郁莫测,眸光泛起诡谲亮色,唇角勾起。

  他的漪漪,确实很聪明。

  可她忘了,她不是第一次这般了。

  上一回——她也是如此。从刚开始试图摆脱他,到后面干脆逃跑,妄图彻底脱离他的掌控。

  可最后呢?

  她如今还不是乖乖躺在这里。

  她当真以为,他会如她所愿,放她自由?

  若是哪日她再起了逃跑的念头,他若不时刻看着,怎能第一时间将她捉回?

  思及此,卫昭俯身,靠得极近,温热呼吸交缠,近得甚至可以看到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在微光下泛着一层柔和光晕。

  他指尖顺着发丝滑下,一寸寸丈量,动作极尽克制,几乎没有让她有任何反应,还是安然睡着,毫无所觉。

  苍白的手掌最终停在细瘦脚踝上。

  他垂眸,感受那片肌肤的热度,指尖触碰到经脉,能清晰感受到血液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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