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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雀儿心甘情愿离不开梅树,可焉知,是那梅花香气过于热烈,所以给了它自己无法离开的错觉?

  苏玉姝和赵长筠两个愣住,一左一右围在她身边。

  亭外有宫女察觉到异样,立刻靠了上来,眉目冷肃,带着警惕:

  “娘娘她们在说什么,怎么突然如此?可需要请御医?”

  红叶左看看右看看,状似无措地迎了上去:“赵小姐在说她们小时候的趣事,娘娘想到自己父母,一时难抑……”

  宫女狐疑地上下打量她一眼,目光又落在亭中,探过身看钟薏脸色。

  她喘息声渐歇,被苏小姐扶着轻声劝慰,气氛看似无甚异样。

  短短两瞬,宫女已有决断,收回视线,淡淡道:“你去守着娘娘。”

  “是。”红叶垂头。

  亭内,钟薏已经缓过劲来,捧着苏玉姝给她倒的茶水,小口抿着。

  她见钟薏她苍白唇色和周围环伺的婢女,品出一些不对劲来,仿佛真的如赵锦凤说的那般不甚如意:“薏儿,你”

  赵长筠抿着唇,鲜丽的眉眼拢下:“对不住,我不知你反应会如此之大我说的并非有意,也没有怪你不找我们”

  “没事。”钟薏摇了摇头。

  气氛一时安静。

  苏玉姝沉默一瞬,握住她的冰凉的手:“我还记得百花宴第一次见你,远远看着,就觉得你站在那儿,旁人都比不过你,”

  “那时候你跟在钟夫人身后,步子不紧不慢,一点不怕人看。后来有人说难听的话,我也听见了,可你笑了笑,连头都懒得回。”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赵长筠一眼,“当时我就在想,怎么会有这样又美又勇敢的人啊。”

  苏玉姝手中微微用力,把自己手心的温度传过去,“薏儿,我不知你发生了什么,但是无论如何你还是你,在我心中你没有变过。”

  钟薏垂下眼睫,片刻又扯出笑,像是下定了决心:“谢谢你们”

  *

  她一个人坐在亭中,直至卫昭回来。

  宫人告诉他,她和那两个女人谈及父母,情绪反应有些大。

  明明钟家人已经被自己赶去锦州了,怎么还能让她念念不忘?

  可又听说她送走好友后,便独自坐在亭中,他心中一紧,匆匆结束事物后便来寻她。

  脚步加快,踏在石砖上,发出轻响,她竟未曾察觉。

  卫昭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薏薏,在想什么?”

  钟薏回神,这才发现天边已经泛红,霞光流转,男人就在半跪在她脚边,夕阳的光线落在他身上,将他眉眼映衬得温柔沉静。

  他看起来就是记忆中的模样,看她的眼神专注得仿佛眼里只放得下她一人。

  她下意识想收回手,却被他攥住,修长手掌贴住她的,掌心温热。

  她挪开和他对视的目光,落在自己完全被他包裹住的手上,手掌紧贴,不留一丝缝隙。

  卫昭察觉到她的抗拒,心中寒意更甚,语气依旧温和:“今日不高兴吗?可是她们两个惹了你?”

  钟薏闭眼。

  无力感袭上心头,一阵冲动让她不管不顾对他开口:

  “你是不是又让人看着我?”

  卫昭手指一顿,长眉皱起,又缓缓舒展,似是不解:“薏薏怎么会这么说?”

  他的声音温柔至极,漆黑瞳孔深不见底,像是沉静无波的湖面,映着她此刻的怒气。

  又是这样。

  他永远是这种无辜的模样,轻描淡写赶走她所有疑虑,引得她心软。

  可她这次不想被他牵着走了。

  钟薏直视他:“那日卫婉宁在我面前说你有小妾一事,你便知晓得如此之快;我送走父母后,你也是突然出现;还有现在,她们刚走你就来了。

  “简直像我身边有人无时无刻不在跟你汇报一样。”

  他眉眼沉了几分,嘴角却是弯起:“还有吗?”

  “还有,”钟薏语气发冷,“我给父母写信说想吃娘做的桂花酥,第二日桌上便摆着一碟。”

  “这个你如何解释?”

  问题一句句冒出,接二连三砸向卫昭,压抑许久的疑问抛出,多日的郁结终于散去些许。

  她深吸一口气:“卫昭,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话音落下,男人看着她的面色已经阴寒得快要出水。

  她失忆后从未用如此口气跟他说过话,也从未如此质问过他,必定是那两个贱人给她吹了耳旁风。

  片刻,他突然笑了。

  嗓音漫不经心,甚至带了愉悦:“薏薏,你在生气吗?”

  钟薏看到他的陡然的变化,一愣。

  他为什么笑?

  她以为,他会露出愧疚,会哄她,给她道歉求她原谅,或者找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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