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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还有他刚刚未尽的两个字。

  昨日。

  是想说昨日她使丹屏揍人的事吗。

  暗卫将人送回了府, 他定早就知道了,此时提起,是想说什么呢?

  若在以前, 定是不认同,又要说教。

  可在刚刚那样的时候,他那般的声音, 萧芫忽然便不确定了。

  顿住脚步。

  面前有两条路, 一处往颐华殿,一处往慈宁宫。

  她拨不清杂乱的思绪, 也一时不知,应往何处去。

  直到漆陶小心翼翼地问:“娘子,您怀中的是……”

  “若去慈宁宫,不若让奴婢先将东西放回。”

  萧芫怔了怔,低头。

  指缝间透出的碧色在日光下尤为鲜亮,光晕被玉石反映,如潋滟的波涛,更似一捧碧绿柔润的春水。

  刹那,她突兀地联想到了他被光亮映照,色如红霞的耳郭,心重重一撞,急促地小喘了口气。

  有些慌乱地摇头:“不,不用。我先回去一趟。”

  颐华殿。

  书房亮堂堂的,盛满了春日和光,最明亮的一束洒在案上婀娜的花枝。

  花瓣轻颤间,暖香盈室。

  一只素手探入温暖的光斑,轻轻放下一方小印。

  交龙纹其中一个龙首正对着她,微微扬起,睥睨傲视。

  印钮雕工精美,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冰凉的玉器中仿佛承载着一个活的灵魂。

  萧芫久久凝视,手背轻贴上两腮。

  分明该开心的,可她眉目间却渐渐平静,甚至显出两分漠然,还有些许浅淡的哀伤。

  她静静弯了弯唇角,拿过放印的锦盒,将这一方与其它一并放在一起。

  盖子合上,金制的小扣发出清脆的声响。

  拿起,置于一旁银质的花枝架下,架上,是许许多多各不相同的镂空金香囊。

  若有风吹过,香囊相碰,便是一串清脆悦耳的妙音.

  慈宁宫。

  萧芫到的有些晚,本以为姑母已经用完了膳,不想见到的却是宣谙姑姑的满面愁绪。

  她心顿时提了起来,“姑姑,可是姑母……”

  宣谙低声叹道:“太后头疼,实是用不下饭食,便没让摆膳。”

  萧芫边走边问:“可是谁来过了,好端端的如何会头疼?”

  宣谙:“上午晋国老夫人与萧夫人一同入宫,为赈灾监察之事向太后陈情。奴婢不知说了些什么,只知她们走后不久,太后便身子不适了。”

  萧芫停下脚步。

  不远处隔扇屏风的千里江山与福寿绵延图被光映在地上。

  影子很短,图案被扭曲成了窄窄一条,最顶的紫檀木框正正在她的团绒履前方,与裙裾相连。

  指尖狠狠掐了下掌心,抿了抿唇,没有回头。

  只是淡声吩咐:“姑姑去传膳吧,要清淡些。”

  “哎。”宣谙的声音立时松快许多。

  萧芫去了后殿,转入寝室。

  帷幔拢起天光,几层之后,一片昏暗,依旧是熟悉的檀木浸染龙涎的香气,短短的距离,萧芫的掌心却一片冷汗。

  无法克制地想起了前世。

  前世黔方噩耗传来的那段时日,她尚且懵懂,也是这样步入姑母的寝殿。

  那一日眼前所见,是姑母面色惨白,气息微弱,整个人虚弱地陷在被衾中,无知无觉。

  她日夜不眠地侍奉在侧,无数次颤抖着手去探姑母的鼻息,生怕一不留神……

  “芫儿?”

  姑母中气十足的声音破开梦魇,她如终得赦免的罪囚,自地狱回到了人间。

  掀起最后一层帷幔,看到姑母靠着织金引枕,正借光翻着一本闲书,侧首望来时,竟有几分难得的悠然。

  萧芫定了几息,眼底发热,心后知后觉剧烈跳动起来。

  “姑母。”

  唤声不禁有些委屈。

  “怎么了?”姑母向她伸手,“谁惹我们芫儿不开心了?”

  萧芫没去拿榻旁的锦杌,而是直接欠身挨着姑母坐下,倾身抱住姑母,挤开那本闲书。

  太后无奈地回抱,拍拍她的背,心都因她这副模样化成了软软一团。

  听她在自己怀中闷声道:“宣谙姑姑说姑母头疼,连午膳都没用。”

  太后温煦地答:“是被她们吵得头疼,不过没那么严重。”

  萧芫仰起脑袋,乖巧点头,“那,我给姑母按按好不好?然后姑母陪我用膳,我去了御前一趟,还没来得及用呢,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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