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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仙君,他若死了,我们的计划……那位我们快要拦不住了。”

  谢淮的身后一道黑影掩在墙后,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

  “他不会死。”谢淮脸色虽难看,却说得果决,“纵然一时接受不了,可南徽还在,他怎么舍得赴死。”

  黑影没有作声,良久,才开口,试探着发问:“那下一步。”

  谢淮攥紧了手:“按计划行事,姜隐和夫诸一死,南徽拿到镇妖剑,我们和那位就算已经撕破脸了。”

  “投鼠忌器,必须马上前往江临城。”

  “你们若实在拦不住,可将‘她’交出去。”

  “仙君?”黑影一怔,抬头看他,“这——”

  猜到黑影心中所想,谢淮斩钉截铁:“放心,那位想动‘她’,没那么容易,毕竟,当年是它欠了因果。”

  “是。”见谢淮已经做出决定,黑影不再多言,朝府外而去,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院内,楼砚辞的右臂已经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谢淮冷眼瞧着,并未流露出半分怜悯,楼砚辞心脉之中,有一缕仙力,他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可按照这么疯下去,那缕仙力也会被他消耗殆尽,他若死了,他和那位之间的交锋,可就彻彻底底落了下风。

  可这满院的魔气……

  谢淮面上露出几分厌恶。

  单手掐诀,唤出叶南徽赠予给他的佩剑。

  “去找她。”

  如今若是因此落出马脚,也顾不得许多了,楼砚辞还不能死在这里。

  ……

  ……

  ……

  受尽折磨,不得善终。

  是啊,若是一剑封喉,他确实死得痛快。楼砚辞看向眼前之人,安静地想,他的确不配拥有这样的死法。

  而要受尽折磨,能当得上这个词的死法,只有一个——

  “千刀万剐。” 她迎着他的眼神,说出了他心底的答案,唇角缓缓展露出了笑意,“看来我们想到一处去了。”

  她的手顺着他,握住春秋剑。

  “第一剑,当斩此处。”

  剑光划过,楼砚辞的右臂多出了道极深的伤口,汩汩鲜血从中涌出,汇入血池。

  该是痛的。

  剑刃在他的伤口中翻涌搅动,连剑刃划过筋骨的刺耳声响都十分明晰。

  但楼砚辞却从心底生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快意,像是得到了难得的奖赏。

  手臂、肩膀、腿骨、躯干、腰腹……剑刃极快地在他周身留下或深或浅的伤痕。

  血不断流出,染红了春秋剑,剑灵被压制,只能发出悲鸣。

  失血太多,直到他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她才停了下来。

  “这就坚持不住了吗?”她的声音带了些失望,“那就只能到这里了。”

  “不过,还有最后一件事。”

  她的声音难得露出些欣喜,剑刃重新落到他的右手手臂,她说:“本想留全尸给你的,可是……这只手太碍眼了。”

  “你死之前,我得斩下它。”

  “只有这样,你的罪孽才能勉强平息。”

  楼砚辞看着自己的右手,满眼的血迹更像是在昭示他的恶行。

  “好。”

  他说。

  剑光闪过,落了下来。

  可,偏了。

  剑刃没能斩下他的右臂。他一愣,朝打偏他剑刃的方向看去。

  “楼砚辞!你当真是疯了吗?!”一声厉喝,只见一道身影极快地朝他掠来,将他手中的春秋剑震开。

  这人似乎来得很赶,发丝上还沾染了些许尘雾。

  “不准睡过去!”

  她半跪在他面前,伸手拍了拍的脸,随即又朝一旁大喊着什么,她很着急,眉目间带着怒意。

  “他已经开始散瞳了!快!止血的丹药赶紧送来!”

  他努力想听清她在说什么,可却始终像隔了一层水汽,模模糊糊,听不分明。

  但他能感觉得到,她的手是暖的。

  即使是一触即离,但却是暖的。

  “南徽,你还活着。”

  他的声音低不可闻,她拧着眉,灵力不断涌进他的体内,气息交缠之间,让她听到了这句话——

  “废话,你盼着我死吗?”

  她的声音隐隐发抖,大约是被气的。

  当然不是,他从未如此庆幸她还活着。

  他想这么回答,可已经没了多余的力气,只能伸手想再碰一碰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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