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何人都配得到泊雁仙尊的庇佑,只有他不配。
他们本就是仇敌,是对手,唯独不该是夫妻,是朋友,他们从来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终究也不会走到一处去,就算强行扭在一起,也逃不过分道扬镳。
苗霜仰起脸,看着树叶缝隙间漏下的阳光,忍不住伸手去接,那阳光明明落在他掌心,可手掌合拢时,手心里依然一无所有。
他自嘲地笑了。
他竟妄想在这一方天地里和祁雁有不同的结局,真是脑子进了水,不论是曾经的他和祁雁,还是现在的他和祁雁,都注定背道而驰。
苗霜懒洋洋地靠着树干,静静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耳边没有祁雁的声音,真是让人身心舒畅。
但很快,一道稚嫩又惊惶的嗓音就远远传来:“阿那!阿那!”
向久在杂乱的植物中艰难穿行,终于追上了他的脚步,气喘吁吁道:“阿那!祁将军刚刚从轮椅上摔下来了,还晕倒了,阿那你快回去看看吧!”
苗霜冷冷地瞥他一眼,不耐烦道:“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第40章 第 40 章 他在意的根本不是我……
笑话, 一个大活人能从轮椅上摔下来,废物东西难道还指望他去扶?
“可、可是,”向久焦急地拉住他的胳膊, “他还流了好多血!阿那,你快去看看他吧, 他要是死了,我就没办法替阿玛报仇了!”
流血?
姓祁的又在搞什么东西。
他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下, 感官和白蛇连通,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祁雁,以及他手腕上的血洞。
苗霜:“……”
居然被蛇咬了?
他表情变得有些怪异,低头看了一眼向久:“看在圣子的份上,回吧。”
向久连连点头。
两人回到吊脚楼,祁雁早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蛇毒顺着手臂向上蔓延,导致他嘴唇都已经有些发紫。
“啊!”向久大惊,“他被小白咬了!阿那!”
“别吵了, 我看见了。”
苗霜瞥了一眼盘在不远处的蛇,蹲下身, 从祁雁手里抠出了那片碎瓷,攥进自己掌心,用力挤压。
瓷片割破手掌,血一下子涌了出来,他掰开祁雁的嘴,将自己的血喂进去, 又滴了一些在他手腕伤口处。
蛇毒不再继续蔓延,祁雁的情况稳定下来,苗霜随手在他衣服上擦了自己的血, 看向爬到脚边的白蛇,语气不善道:“谁准你咬他的?”
还好祁雁体内有他的蛊虫,抵抗了不少毒性,不然早没命了。
蛊王的毒发作起来只在瞬息之间,一般人被咬了根本没得救。
白蛇嘶嘶地吐着信子,十分委屈地向他诉说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它只是一条柔弱的小蛇,除了用蛇毒把人撂倒,找不出第二种制服他的方法。
苗霜听着它说刚刚祁雁干了些什么事,不禁皱起眉头:“什么?”
视线落在某人脚腕,原本缠好的绷带被人暴力扯去,露出皮肤上的缝线。
苗霜眉头狠狠地跳了跳,他气不打一处来,起身用力踹了地上的人一脚。
向久被他吓到:“阿、阿那……”
苗霜深呼吸。
他强忍着想把地上这人弄死的冲动,咬着牙道:“把他给我搬到床上去。”
向久惶恐:“可是阿那,我搬不动他啊!”
“……去叫明秋明冬。”
向久急匆匆跑出了门,苗霜又看向祁雁,这家伙被他踹得翻了过来,仰面朝上,暴|露出身上更多的伤口。
膝盖似乎在摔下轮椅时跪进了碎瓷片里,此刻鲜血已染透原本缠在那里的绷带,洇湿了裤腿。
治他娘的,傻逼东西!
苗霜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愤怒,早知道这家伙敢如此作践自己的身体,他就根本不该给他治,直接把这双废腿砍了不省时又省力?
苗霜气得在屋里踱步,将地上的碎瓷一片片狠狠踩成渣,这时明秋明冬刚好过来了,和他对视一眼,被他眼中的戾气吓了一跳。
明冬看着这满地狼藉,傻了眼:“将军……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苗霜怒极反笑,“刚刚想取出圣蛊来着,出了点小意外,没取成功。”
明冬咽了口唾沫。
这、这是“小”意外吗,祁雁看上去好像已经快死了啊……
苗霜:“别愣着了,赶紧把他给我搬上床,他要是死了,圣蛊也会死,你们两个,担得起那个责任?”
明冬赶紧回神,和明秋一起把祁雁抬上了床,这人身量太高,光是骨架子都很重,手长脚长,即便是他们两个一起搬也很费力。
“行了,出去吧,”苗霜道,“哦对了,给我送盆热水进来。”
“是。”
两个小太监离开了房间,苗霜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前,看着某人身上的伤就烦,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将视线投向向久:“你来给他处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