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草莓奶不经喝,两口就没了。
“这牌子不行,太甜。”符确评价道。
而后随手一丢,空瓶精准落进门口的垃圾桶。
咚一声。
“那谁回来应该能解决。”符咏还在说。
“噢。”符确应得漫不经心,下颌却紧绷着,“跟我说这些干吗,我没兴趣。”
“闲聊嘛,”符咏白了他一眼,“越长大越不活泼可爱了。”
符确收了腿站起来:“走了。”
“这就走了?干嘛去?”符咏转身找拐杖。
“种树去。”
“……”
瘸子哪跟得上符确的速度,懒得动了,干脆坐回去,冲着背影说了句:
“听说徐徽言晚上要去栖月湾……诶!真走啊……”
***
——来了!徐总,徐总,您这次回来是为了南海三期吗?
——徐总,您这一年的重心在海外,南海平台施工停滞,您有解决方案了吗?
——徐总,听说您请到了国外的专家,他会替代曾教授的团队接手南海三期吗?
栖月湾的饭局是驰名设备的总裁刘驰做东,以为徐徽言接风为名,请了目前业内最有影响力的几位老总。
消息老早就放出去,有意无意惹来一群蹲点的记者。
徐徽言倒不介意,坦诚答了几句:
“是的,澳大利亚的项目步入正轨,顺利的话,不出一年就能投产。这次回来是为了解决南海三期的小麻烦。你们消息倒是灵通,是请了位专家,南海项目用的就是他的专利。不过他只是过来短暂地提供指导,暂时没有更换技术团队的计划。”
——徐总,方便透露你们是怎么结识的吗?
——听说是顶尖私校的教授,您是怎么请到的?私交一定很好吧?
记者们早就有所耳闻,徐劲松当初去A市闹出那么大动静,谁不知道徐徽言有个私生子?只是徐家一直没有确切承认,他们便借这个机会,含蓄地打听。
“用不着拐弯抹角地问。”
徐徽言也不恼,对着已经快步走进酒店大门的江在寒招了招手。
江在寒又走回来,礼貌地对记者们微微颔首。
徐徽言在记者们的夸赞声中,抬手在江在寒的肩头拍了拍,笑着对记者说:
“这是R大的江在寒教授,我的亲儿子。”
江在寒身体一僵,看向徐徽言时感受到他施加在肩头的力道。
徐徽言在对视中鼓励地对他笑笑。
江在寒早有预料,这次徐徽言领着他回国,必然会被问到二人的关系。
只是没料到,徐徽言在回来的第一天,当着众多记者媒体的面,就这么承认了。
惊讶的不只江在寒,还有那群记者。
谣言始于一年前,后来没人提就渐渐被淡忘了,徐家也一直没有承认过。他们今天这一问,也没指望徐徽言会承认,谁料人家就这么直白说出来了。
弄得提问那位愣了片刻,反倒不知道怎么接话。
过了一会,响起一片哗然,纷纷贺道——
“虎父无犬子,徐总真是好福气。”
“这样的父子搭档,宏远必定势不可挡。”
“难怪徐总对南海问题这么有信心,令子真是青年才俊一表人才。”
*
同样的奉承话,江在寒在进入宴会厅的时候又听了一遍。
刘驰一副老相识的架势热情地为每个过来敬酒的宾客介绍江在寒。
“江教授当年那个开场演讲可太精彩了!”刘驰表情浮夸,滔滔不绝,“我们还偷偷感叹呢,谁家孩子培养得这么优秀,年轻有为成这个样子,结果!这不显而易见吗!除了徐总,谁我都不服!”
刘驰的字典里没有尴尬、不好意思之类的内耗型词语,他当年还以为徐徽言看上江在寒、跑去江在寒那里劝酒,这会儿换一套说辞,也能一秒入戏。
“我记得江教授喜欢葡萄酒的,”刘驰招呼着,“上回你就喝的葡萄酒,我记性好吧?”
江在寒配合地点点头。
徐徽言带他来见这些人,之后都是有交集的。
躲不掉的。
他在觥筹交错间,保持浅淡的笑容。
要说亲和吧,谈不上,更像是分寸得当的疏冷和礼貌。
江在寒很少主动说话,但别人来主桌找他,他也会认真听,不热情,但也不冷漠。
他随着徐徽言走动时,能感觉到副桌人群的复杂目光。
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无非是——
说徐徽言是个狠人,老丈人和亲儿子,一个被他亲手送进监狱,一个被他禁足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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