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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金属盒,夹起一根细烟,闻了闻,说,“还在怨我?”

  江在寒坐姿端正,双手平放在左右扶手上,像个古板的老学究。

  他手指微不可察地蜷动一下,平静地转向徐徽言,嘴角勾起点笑,说:

  “怎么会?当初只是图福南的名气,玩玩罢了。比起谈情说爱,事业更能让我兴奋。”

  “嗯,”徐徽言把烟从鼻尖的位置拿下来,夹在指间,想起什么,“对,这话你说过,当着福南小鬼的面。”

  江在寒静静地看着他,无声地表示肯定。

  “这一年澳洲的项目做得急,辛苦你了。”徐徽言笑着向后一靠,把座椅调成舒服的角度,“要不是南海项目出这么严重的岔子,我也不会拉着你赶回来。”

  “没事。”

  车里开的热风,江在寒觉得闷。

  “报告我看过了,有个大致的解决方案,我明天去公司跟技术组细谈。”

  “你这个拼命的性格随我,”徐徽言笑着摇摇头,“晚上一起去个饭局,熟悉熟悉这边的人,然后休息两天再来公司吧。”

  徐徽言说完闭上眼。

  休息两天。

  他们都不提,却心知肚明。

  徐徽言需要时间确定徐劲松不会闹事。

  江在寒把头转向窗外,说:“好。”

  ***

  晨曦康复中心。

  符咏做了两组坐姿推胸,正犹豫要不要加点重量再来一组,体能房的木门被推开。

  这是个非常注重隐私的高档康复中心,符咏使用体能房的时间段,不会有人过来与他共用。医护早就了解他的日程安排,不会无缘无故中途打扰他。

  这个时间门都不敲闯进来的,只有一个人。

  “悠着点吧,”符确顺手从台子上拿了瓶水,往他哥对面的器械凳子上一坐,“这个纯上身的练法是以霸王龙为模板吗。”

  符咏啧了一声,伸手要水。

  是他不想练腿吗。

  一年前的车祸,左腿差点截肢,亏得医生给力,保住了,之后大半年都不能沾地,现在虽然得拄拐,好歹能走路。

  “怎么今天回来?大湾的项目谈妥了?”符咏喝了半瓶水,算着日子,“没这么快吧?”

  符确眼神飘了一下,把腿卡进坐姿屈伸机的滚轴间。

  “没谈完。明天还得去一趟。”

  “那你跑回来……”

  符咏一顿,想到什么。

  他表情变换。

  从“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到“我靠没有别的可能肯定是的”,再到“知弟莫若兄这小子怎么瞒得过我”,最后“算了给他留点面子、毕竟是家里的顶梁柱”。

  “跑回来过植树节是吧,”符咏找补道,“晚上全家一起吃个饭,过个节。”

  “……”

  神经。

  符确没理他,哐哐做着屈伸。

  符咏很担心他还没来得及换掉的西裤被大腿肌肉绷破。

  “行了行了,至于这么羞辱瘸子?!”

  *

  “那什么,”两人聊了会符咏的恢复情况,符咏忍不住提起来,“我听说那谁回国了。”

  这回轮到符确啧了,说:“瘸子消息这么灵通。”

  符咏非常收敛地笑了一下:“哥人不在江湖,江湖却散布着哥的耳朵。”

  符确看了一眼他的人工耳蜗,没做声。

  他在符咏的惊讶中从西服口袋掏出来一瓶草莓奶,吸管戳了几下没戳开,吸管顶端的尖尖都戳平了。

  “回不回来,”他把吸管掉个头,猛地往下,这回扎进去了,“跟我有关系?”

  “没关系,”符咏悠悠说,“我就随口一说。南海三期突然出了点问题嘛,总工解决不了,技术组也没分析出来,所以徐徽言着急忙慌把他带回来。澳洲那个项目还没完呢。”

  符咏还是关心南海那个项目。

  福南投入了所有,不,确切地说,是符咏投入了所有,最后却丢了项目,连命都差点赔进去。

  他怎么可能释怀。

  他从深度昏迷中醒来过,笑嘻嘻说:“哟,没死。”

  他积极配合治疗,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他那么意气风发骄傲要强的人,断了腿,聋了耳,也没表现出一点沮丧。

  唯独福南不得不申请破产保护那天,符确看见他在签了一份又一份文件之后,在病床上往后一靠,压着眼说:“字太多了,看得我眼睛疼。”

  符咏没法不关心南海的项目。

  他倾注过太多心血,跟孩子似的,不论谁在养,他都很想知道这娃长成什么样了。

  那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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