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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百年前的东都?
其余人都去哪儿了?
……
英国公府正在吃席。
吃什么席?
当然是吃裴四的席了!
雷夫人原还在跟妯娌广德侯夫人叙话呢,冷不防瞧见自家亲信急匆匆过来了,往脸上看,颇见急色。
她瞧得心头一突: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走出去几步,就听亲信压低声音,带着点不安,先给铺垫了一下:“今天咱们小娘子从弘文馆回去,知道万家去提亲的事儿了。”
雷夫人明白过来:“有琴生气了?”
她心想:这完全没必要啊,我跟她阿耶都没想过要答应。
就万家那样的门风,怎么能把女儿嫁过去呢!
却听亲信讪笑一下,说:“有琴小娘子起初生气,后来生完气了,就叫人去买了一面镜子,送到万家去了。”
言下之意——你们家万大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得上我吗?
没有尿也没事儿,我送你们一面镜子!
雷夫人:“……”
这是贴脸开大啊。
雷夫人听得有点头疼。
她倒不是怕了万家,就是觉得那边儿来说亲,既没瞧上,回掉也就是了,没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尤其今天她跟万夫人都在这儿……
唉!
雷夫人暗叹口气,又问了句:“这事儿跟老爷说了没?”
毕竟明天到了朝上,雷尚书也要跟万相公见面的。
亲信支支吾吾,没敢做声。
雷夫人见她这般举止,心下起疑:“没跟老爷说?”
亲信苦着脸道:“老爷不在这儿啊,英国公府的人说,没瞧见咱们老爷过来……”
雷夫人:“……”
雷夫人气个倒仰:“小的不省心,老的也不省心,我真是欠了他们雷家的!”
……
今日休沐,雷尚书果断翘掉了英国公府的饭局,乘坐马车,乐颠颠地出城去了。
前几日他出城赏梅,往山下一家道观里去歇脚,不曾想却在里边遇上了一位才高八斗的隐者。
雷尚书深为心折,今天有空,就赶紧出去拜访了。
冬天的风刮得那么响,就跟有鬼在哭似的,他坐在悬挂着厚厚毛皮窗帘的马车里,都听得十分真切。
马车辘辘向前,寒风呼啸,卷着铃铛的脆响,送入了他耳中。
听起来有点熟悉的铃铛声……
雷尚书心念微动,叫车夫停住,掀开车帘左右瞧瞧,果然见对面有辆装饰华美的马车途经。
马车四角上都悬挂了一串金色的铃铛,行进时铃铃作响,十分悦耳。
前头还挂了两盏灯笼,写的是个“白”字。
雷尚书看得心头一紧,赶紧下了马车,毕恭毕敬地执后辈礼,在车下道:“儿子给干娘请安了,您老人家这是上哪儿去?”
里头传来女人的声音,出乎预料的是并不十分苍老。
那声音稍显沙哑,很有磁性:“进城来随便转转,你这是上哪儿去?”
雷尚书说:“出城去拜访一位友人。”
里头白干娘轻轻“哦”了一声,不知想起什么,忽的伸手将车厢前悬挂的帘子打开了。
她拉着一个年轻小娘子的手,跟雷尚书说:“这是我们家的孩子,叫桃桃,四斤啊,以后她要是在东都城里有什么事儿,你可得帮她啊!”
干娘家的孩子……
雷尚书听得有些惊奇,一边应声,一边抬头来看了一眼。
那是个很漂亮的小娘子,双眸剪水,下巴上有一颗小痣。
她朝雷尚书点了下头。
雷尚书很客气地叫了声:“原来是桃妹妹。”
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子在街上寒暄了不到半刻钟,便道了再见。
雷尚书立在路边,一直目送着那辆马车消失在视线中,才重新登上自家马车,继续自己今日的行程。
……
白干娘虽然是干娘,但雷尚书还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只知道她姓白,有个绰号叫白半城。
至于这个“半城”是哪个半城,他就一无所知了。
只是听见他祖母一直都这么称呼对方,可是去问祖母为什么白干娘有这么个称呼,祖母又不肯说。
至于这位白干娘的来历……
他心里边隐隐地有些猜测,只是不曾明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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