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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相对安全的坐标。
梁鹤庭闻弦音而知雅意:“如若有人寻过来, 我会请他们暂且住下, 再让人去告诉你的。”
只是同时也说:“现下东都城内波谲云诡, 局势变幻不定, 就算有人来了, 我怕也无法取信他们。”
言外之意,希望乔翎留下一点凭证。
乔翎听得一笑:“这很简单——少国公找人绣一面旗帜,挂在门外就成了。”
梁鹤庭问:“绣什么?”
猫猫大王也有点好奇地看着她。
乔翎爽朗一笑:“绣个香瓜就成,绿皮的那种, 他们看见就懂了。”
猫猫大王面露了然。
梁鹤庭跟花蝴蝶满头雾水:“啊?香瓜?”
梁鹤庭特别细心地去问:“是要绣特别的香瓜品种吗?”
“不不不,”乔翎摆摆手,说:“不需要那么麻烦,只要是个绿色的香瓜就行。”
“……”梁鹤庭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
“……”乔翎跟猫猫大王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别管!”
……
将要到午饭时候,太阳挂在头上,就像是冰箱里的灯。
虽然在亮,但总也透着一股子冷肃。
只是寒冬腊月,这已经算是一日之中比较暖和的时候了,街面上的行人车马,较之清晨与夜间,总也是多多了。
梁鹤庭原要使人赶着马车去送乔翎,话都说出去,管家也来了。
那管家还很遗憾呢:“乔小娘子,不再坐坐啦?”
乔翎客气地朝她笑了笑:“不啦,我还有事要办呢。”
梁鹤庭就令管家去叫人套车:“送乔娘子和她的猫去?”
他看向乔翎。
乔翎赶紧说:“去定国公府!”
这话落地,梁鹤庭跟管家都怔了一下。
那边儿乔翎回过味儿来,又摇头说:“套车也怪麻烦的,劳烦少国公找匹马给我吧……”
管家有点警惕,梁鹤庭倒是反应过来了:“难道说,乔娘子把那位方小娘子和她的女儿安置在了定国公府?”
乔翎应了声:“是呀!”
梁鹤庭明白过来,当下颔首道:“乔娘子蕙质兰心。”
叫人去选了一匹好马给她,又取了早就备下的名帖递过去:“若是在东都城里遇见什么,可以出示我的名帖,安国公府在东都城内,还是小有薄面的。”
乔翎郑重地谢过了他。
冬日里风大,梁鹤庭又叫人去取了他母亲一件没穿过的大氅给乔翎用。
末了,还寻了花蝴蝶一件小披风给猫猫大王:“外头风大,仔细着凉。”
如是等到乔翎骑在马背上,马蹄声达达中往定国公府去的时候,还跟裹着小灰鼠披风的猫猫大王说呢:“真是沾了你的光,看世子准备得多周全!”
猫猫大王趴在马脖子上,神气十足地叫了声:“喵!”
乔翎一边催马,一边也在观望着私下里的风光,将要转进某一条街的时候,忽然间被对面马车上装载的东西给晃了一下眼睛。
她勒马停住,抬手遮一下眼睛,定神去看,便见那马车并没有棚顶,露天坐着两个小厮。
车身上还悬挂着一个“雷”字标,宣示了主家的姓氏。
那两个小厮都戴着手套,一起小心地扶着马车中央一面窗户那么大的四四方方的镜子。
那镜子上蒙着一层纱,就是为了防止在太阳底下反光。
只是刚才恰巧吹过来一阵风,把那轻纱吹开了,镜子照到光,才晃了乔翎的眼睛。
乔翎在路边停着,目送那马车慢慢向前,就觉得这事儿有点奇怪。
“你看见了没有?”
她弯下腰,悄悄跟猫猫大王说:“那镜子那么大,应该不会很便宜,可是偏偏没有装框,就很古怪!”
猫猫大王从小灰鼠披风里探出头来瞧了眼,再抬头瞧了乔翎一眼。
一人一猫异口同声道:“去看看!”
……
几个专门探听消息的情报贩子——又被称为老鼠——聚集到了一起,隔着门,同门里边的人回禀消息。
“近来东都城最大的热闹,大概就是英国公府的裴四爷和京兆府的林少尹被人杀了……凶手是谁?这暂且未知。”
“再过几日,就是英国公太夫人的米寿了。”
“听说昨天晚上,西街那边儿起了场火……”
门里边的雇主丢了一块银子出来:“继续留意着,有什么稀奇的消息,就来说给我听。”
几只老鼠迅速将那块银子攥在手里,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
他们走了。
门后显现出小庄蹙着眉头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