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

谁谈。”

  “什么意思?”老狗敏锐地眯起眼睛。

  “你们千子坡从前骗过我,”叶帘堂笑了笑,轻轻搁下茶盏,“我不想同你们谈。”

  “大人,那是王秦岳,不是千子坡。”老狗沉声道:“如今是千子坡同您说。”

  “王秦岳不是你们千子坡的二当家吗?”叶帘堂故作迷惑道:“三当家这话我倒是听不明白了。”

  老狗叹一口气,“我是听说,太子殿下奉命前来修粮道,若是能顺利修成,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修不成……”

  叶帘堂抬眼,“您想说什么?”

  老狗哈哈一笑,道:“我也不同大人兜圈子,如今,若是王秦岳答应要帮你们修粮道,那粮道定然是修不成的。”

  见着叶帘堂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继续说:“王秦岳已经不是千子坡的人了。”

  “王二当家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叶帘堂摇摇头,“就算他不在千子坡,他还是能办到的。”

  “不,大人,您没明白我的意思。”老狗盯着她,说:“就算王秦岳有银子能帮助太子重修粮道,千子坡也不会同意的。”

  叶帘堂心中暗笑,这三当家差一点就要将“你只要敢修我就敢毁”这话明摆着讲出来了。足够明了,也足够无耻。

  叶帘堂要得就是无耻。

  老狗将冬衣解开来,只见里头金辉满室,白银皎皎,差点亮瞎她的眼睛,一旁沉默的白泷景倒是将眼睛都看直了。

  老狗瞧着满屋人的脸色,满意出声,“我这趟,可是带着千子坡的诚意来的。”他笑,“大人,不知您考虑得如何?”

  ……

  “什么?”周言惊叫出声,“他竟真将金银都绑在身上?”

  叶帘堂哈哈笑道:“正是!”

  “这,这……”周言皱了半天眉,说:“他就不能装箱送来么,真是……呕……”

  “我猜,他

  应该是想掩人耳目“叶帘堂拍了拍他,“不过他将衣服一解开,我差点也吓得从椅子上滑下去……”

  “要是我,我一定会。”周言捂着嘴,“还是你定力强。”

  “不,不是。”叶帘堂叹一口气,“是白大人先从椅子上滑下去了,我瞅着他才反应过来,用力握着桌角才没滑下去……”

  “这……千子坡到底靠得住吗,我怎么觉得没了王秦岳,一个两个都不是很聪明……”周言叹一口气,问:“你最后答应了么?”

  “他们想用银子来买王秦岳的命。”叶帘堂笑了笑,说:“上是上钩了,不过我还要等等王秦岳那边的消息,再决定要不要提竿。”

  *

  时隔一个月,谷东的禁卫军终于勉勉强强地组建起来。李意卿带了两千人到玄州,打算将北郊猎场的旧址收拾出来给他们跑马用。

  北郊猎场位于谷东四州的交汇处,和四州都有相通的马道,策马半日就能跑到。

  李意卿在玄州找了处庄子将禁卫军安置好,再慢慢走回庭院,一路上看见斜阳渐沉,直到走进州府的,他抬眼,看见叶帘堂正坐在院中剥柿子吃。

  叶帘堂觉得李意卿似乎又高大了一些,那宽阔的肩膀承担着日益艰巨的重量,再回想半年前的初遇,她几乎不能将回忆与现在想做是同一个人。

  两人对视片刻,李意卿笑了笑,问:“你想跑马去北郊猎场看看吗?”

  于是叶帘堂洗净了手,二人避开府中侍从,偷偷溜去马厩,牵出两匹马来,再沿着玄州城外的林道,一路小跑向北。

  夕阳沉没,星光外涌。北边是绿色的山野,夜风呼啸着揩过草脊,他们让马跑了起来。李意卿在风里回过头,对叶帘堂说:“那儿就是猎场旧址。”

  叶帘堂勒马远眺,远处是壮阔的千里草场。夜色静默地铺陈开来,野草丛丛生长,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新生的到来。

  无论是上辈子在电脑屏幕前坐一整天,还是这辈子在豆大的烛火旁整理各州款项,此刻她才终于从中簌地跳出来。风从四面八方吹来,而自己只身立在其间,像是深陷大地,感受到巨大的寒冷的自由。

  李意卿纵马跑在她身边,她侧目看去,见他月白色的袖袍被吹得隆起,好像下一秒就如白鸟展翅,飞向高高的苍穹。

  “到时禁卫军驻扎在此,就是划在谷东大地的黑色/界限,是谷东四州建起的坚固高墙。”叶帘堂笑道:“到时任他北蛮还是山匪,都只能望而却步!”

  草原宛若谷东的眼睛,即使这里从前是衰败的残根,但也抵不过野草无尽的生长。坍塌的终会重新立起,破败的也将重焕新生。

  黑夜碾过它的身子,但等阵痛过去,从前的种种都是滋养。

  李意卿握住缰绳,紧紧跟在叶帘堂身后。二人驰骋在草野间,像是两只扑进天地的飞鸟。

  翌日,叶帘堂起来时天色微亮,周言候在廊下,见她出来便说:“我方才晨起时听说王秦岳那边来信了,便直接拿来同你一起看。”

  “来得正是时候。”叶帘堂点了头,将信展开来,直接在廊下看了,皱眉说:“我原以为千子坡是纯纯靠着谷东坐吃山空,没想原来手底下这么多生财的铺子。”

  “不仅。”周言道:“在南边还有河槽商队呢。”

  叶帘堂轻轻呼出一口气,“涿光川往南的水道都被巨贾霸占着,杜鹏全能在那边成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