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却又不敢问,更是让他们抓心挠肝忐忑不安,越想越害怕,生怕其中有什么情况牵连到了自己,而自己还蒙在鼓里。
这如同放在火上炙烤的滋味,可太难受了。
“司徒巍,你可以退下了,”萧启棣眸色微沉,“孤给你三天时间收拾东西,准你将你的夫人、小妾、家仆以及相府内的财产都带走,孤对你,已做到仁至义尽了。”
这番话隐隐透出一丝警告意味。
司徒巍却没有马上谢恩告退。
他实在不甘心功败垂成。
明明自己就要得到前所未有的权力,却在转瞬间一无所有。
这种之前一直离山顶仅半步之遥,眼看着即将爬到山顶,竟突然掉了下去,甚至从原来的位置跌落万丈掉进谷底深渊的感觉,比杀了他还难受!
就此认命的念头和不甘心的念头在他心里交战。
但很快,不甘的念头还是在情绪的强烈涌动下,占据了绝对上风。
司徒巍颤抖的瞳孔快速平静下来,而平静中已浮现起疯狂的光芒。
他重新挺直腰杆,恢复了如往常一样的大玄丞相气势,甚至迈开一只脚,踩在了王座下方第一道台阶上。
群臣倒吸一口凉气。
惊疑不定地偷偷抬眼看着他的背影。
宁山眸子微眯,轻声对宁锦璃说:“看来,他最终选择了再挣扎一下,这一步踏过去,他不可能善终了。”
“司徒巍,你好大的胆子。”萧启棣不动如山,眼眸微垂俯视王座台阶下方,“你想违抗孤的命令?”
司徒巍抬着头与他对视,开口便带着一抹嘲笑,“萧启棣,我承认你这一招将计就计玩得漂亮,不愧是我教导出来的,可你还是太年轻了,你真以为收回了王权就能让我下台?”
萧启棣眼底隐忍寒意,“你是想让孤,赐死你吗?”
司徒巍道:“赐死辅佐两代大玄君王的肱骨老臣?是赐死曾舍命先后将先王、太后以及当今君上救回大玄的恩人?还是赐死秉承历代大玄君王忠臣良将夙愿,已用大半辈子年华励精图治让大玄有如今强盛国力的丞相?亦或是……”
司徒巍另一只脚也踏上台阶,一字一句接着道,“亦或是赐死当今君上曾对外宣称至敬至重的仲父?”
萧启棣薄唇紧抿,眼底的寒意愈发涌动。
表面上看,这番话是对他说的,是在彰显司徒巍无人能比的功劳。
但实际上更是在说给在场数百个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听。
人人心里都会衡量。
倘若他真的赐死了司徒巍,以后谁还敢为他尽力,甚至大玄百姓都会觉得他这个君王做得太过分。
失臣心,失民心。
这是任何一个贤明君王都不愿看到的后果。
“你,真要逼我?”萧启棣微微前倾,低声问了句。
司徒巍知道以他的头脑,必然明白那番话里藏着的意思,便只当他已被自己震慑了,并未深想他这短短一句话代表着什么。
“君上!”司徒巍昂首挺胸道,“臣不妨再教你一件事!”
萧启棣眼睛眯起,“何事。”
司徒巍侧过脸,高声喊道:“诸位大臣,你们当中想让我继续当丞相的,都请上前一步!”
随着他一声令下。
萧启棣目露惊诧之色,立即看向其他官员。
只见不少大臣低着头悄悄左顾右盼,接着便有人真的迈开了脚步。
一个两个接二连三。
陆陆续续竟然有二十多个走出人群。
而且这二十多人,全都是朝堂重臣。
萧启棣瞬间颜色暗如深渊,目光令在场之人脊背生寒。
尤其是硬着头皮当着他面给司徒巍站队的这帮大臣,他们更是腿肚子都在发颤。
可他们实在没办法。
“司徒巍,你可真有本事啊,”萧启棣语气森冷,“孤已将王权悉数收回,却还有这么多位高权重的大玄重臣给你撑腰,孤难道还真无法罢免你不成?”
司徒巍底气十足地说:
“臣一心想要效力大玄,奈何君上不接受臣的心意,臣实在是不得已才这样做。”
“君上,你能收了他们代管的王印,能拿回他们代行的王权,却不能左右他们的心。”
“何为实权?实权是能让多少人肯对你心甘情愿臣服,肯为你肝脑涂地!”
“臣背后这些同僚,都是大玄栋梁,他们都支持臣,难道……君上还能把这占据朝堂重臣过半的栋梁一并罢免?”
“缺了大臣官员,谁来为君上办事?”
“栋梁之才可不是贩夫走卒,满大街随便就能找到的。”
“难道君上指望让另外小半朝堂重臣把担子全扛起来?他们扛得动吗?”
“或者君上干脆从百万大玄军中选拔将领来顶替我们?哦,也不行,君上比臣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