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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三差五就要扭头看看街边。
活像怕被街坊邻居瞅见似的。
许平安瞅着素来沉稳的钟玉征慌成这样，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手底下攥得更紧了。
拐过这条胡同，前头就是上京城有名的云纺街。
整条街都是卖布料、成衣的铺子。
街上运布料的板车、骡车来来往往从没断过。
店门口站着穿花袄的老板娘们，挥着帕子招呼客人那叫一个热闹。
俩人刚踏进云纺街。
许平安一抬头就瞧见街当间儿最气派的彩楼。
那门脸儿金碧辉煌的成衣铺子。
许平安咂摸咂摸嘴，抬腿就往那儿走。
走到跟前才看清，烫金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云锦轩”仨大字。
许平安攥着钟玉征的手就跨进了门槛。
迎面先撞见个绣满凤凰牡丹的大屏风。
绕过去才是正经做买卖的大堂。
嚯！房梁上挂的全是五颜六色的衣裳，都用彩绳系着。
客人看上哪件，店里的姑娘就拿长竹竿给挑下来细看。
大堂里挑衣裳的小娘子们叽叽喳喳，这个摸摸料子，那个比划样式。
许平安忍不住直咂舌，到底是京城地界。
外头州县哪见过这么阔气的成衣铺子。
他正想往里头再逛逛。
小主，
冷不丁被个穿青布衫的姑娘拦住了去路。
“公子请留步，咱们店里都是女客，公子进去怕是不方便。”
“店里备好了香茶，麻烦公子移步茶室稍候。”
许平安朝店里张望一圈，立马收住了脚。
满屋子果然都是女子。
转念一想，店家说得在理。
专卖姑娘衣裳的铺子，让男人随便进出确实不成体统。
许平安转头招呼钟玉征。
“钟姑娘，进去挑几件时兴的。”
“今儿的花销都算我的，千万别省着。”
说罢一撩袍角就往茶室去了。
钟玉征见人走远了。
杵在店门口搓了半天衣角。
这样气派的成衣铺，钟玉征以前压根没进过这种地方。
因为父亲在武德司任职，娘亲又死得早，没人照顾的缘故。
钟玉征打小在武德司衙门长大，衣裳要么自己缝，要么找裁缝扯布做。
偶尔还得捡阿爹的旧衫改。
姑娘家的衣裙，她向来没怎么讲究过。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钟玉征心说看看京城的姑娘们穿啥也好。
跟着女伙计绕进内堂时。
满屋子衣裳晃得人眼晕。
短衫长裙、绣袄罗裳，各色料子跟彩云似的铺满整间屋子。
钟玉征看得直愣神。
在一楼转悠半天。
花样多得叫人拿不定主意。
正犯愁呢，女伙计凑过来。
“姑娘要不上二楼瞧瞧？”
“一楼都是家常款式，二楼还有时兴的新样呢。”
钟玉征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木楼梯曲曲折折通向上头。
来都来了，她心一横，抬脚就往楼上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