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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地摇头,声音轻得快要消失:“我不要跟你团聚,你该下地狱。”

  他说完,很快地转身跳下去,完全陷进湖水里。

  庄羽嘴巴张着,哑然失声,她怔了一会儿,也越过栏杆跳了下去,旁人根本来不及拦住。

  好在这边的人很早就打了报警电话,救援人员及时赶到,把人救了上来。

  庄羽跳得晚,救上来的时候吐了几口水,意识还有点不楹楚,只是哑着嗓子喊儿子。

  但是陈少彦是抱着必死的念头跳下去的,他噎了不少水,还不幸撞在石头上,人已经晕了,被抬上了救护车。

  梁初楹站在旁边围观,大多数人都跑去陈少彦那边打探,还有一部分人已经被人强行拉回去了,避免多生事端。

  场面乱糟糟的,梁初楹体格小,从人缝里挤出去,躲在庄羽边上。

  庄羽并没什么大碍,靠在树边缓气,神色很颓靡。梁初楹把录音笔塞进她手里,想了想还是说了句:“如果你不能好好关爱自己的孩子,这样的事情还会有下一次,他会永远讨厌你这个妈妈。”

  不知道是不是牵扯到了梁初楹自己的伤心事,她居然也觉得眼眶酸酸的。

  如果有一天她也绝望跳湖,她爸妈可能根本都不会来看看她;他们可能还比不上庄羽,估计连跟着跳湖的勇气都没有。

  梁初楹揉了揉眼睛,站起来拉着梁聿走了。

  梁聿把伞全撑在她头顶,自己全然暴露在雨里。

  所以果然,他隔天就感冒了。

  跳湖的事情被当地媒体报道了,虽然有惊无险,但这件事也被众人指责,比赛是没办法继续办下去了。

  各个珠算班都派了大巴来接人,梁聿在大夏天的又穿起了长袖卫衣,下半张脸捂着口罩,一上大巴就开始补觉,神色倦怠。

  大巴里为了照顾大多数人还是开了空调,梁初楹抬手把梁聿旁边的空调风口给拨歪了些,还从包里扯出自己的小毯子给梁聿裹上。

  兴许是她动作太粗鲁了,梁聿懒懒抬了眼皮扫她一眼,嗓音很拖很哑:“你包粽子呢。”

  梁初楹觉得他不识时务,撇撇嘴吐槽:“给你盖我的小毯子已经是对你很好了,别挑三拣四的。”

  她上半身突然凑过来,右胳膊压在梁聿胸前,少年有点讶然,睫毛梁吞地抖了几下,声音有点闷:“你干嘛?”

  梁初楹扭头看他,两人鼻尖凑得很近,梁聿的口罩一张一弛的,能看出他的呼吸频率。

  少年眼皮有点抬不起来,松松耷着,但还在盯着她看。

  梁初楹眨了几下眼,“你胳膊压住窗帘了,快让让,我把窗帘拉上遮太阳,太晒了。”

  梁聿吐了口气,“哦。”

  大巴只开到珠算班门口,并不会挨个把人送回去,来接车的刘老师看见几个人平安回来才松口气。

  他一路上都骂骂咧咧的,集合营里有他认识的老师,基本上营里发生的事他都有耳闻,包括梁初楹被污蔑作弊。

  “这种小比赛咱以后还是别参加了,又危险又不讨好。”

  梁初楹和梁聿都深以为然。

  下了车梁初楹听见梁聿一直在闷着咳,她有点担心,就跑去问:“要不去医院看看吧,有的重感冒会导致发烧的。”

  梁聿拒绝了,“先吃药睡一觉,没好转再说。”

  “你别去一些小药店买药,有的药店是私人开的,黑得很,把过期的药卖给别人用,小心被坑。”

  梁聿看上去就是不谙世事的小少爷,身上连一点儿烟火气都闻不到,估计老板让他拿什么他就拿什么,碰到人好的老板就算了,有的老板净推销一些昂贵的药,赚利润。

  梁初楹对此还是不太放心,况且梁聿的感冒多半是给她打伞导致的,她更内疚了。

  于是她推着他往前走,表情很严肃:“不行不行,还是我跟你一起去买吧。”

  梁聿看起来对这里不太熟的样子,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整个人变得很迟钝,梁初楹走在他前面没一会儿,他就跟不上了,她又得折回去找人。

  后来她干脆直接扯着梁聿的袖子走路,她真害怕他会像个陀螺一样原地打转。

  因为梁老爷年纪大了,身上经常有点小病小痛的,有时候下不了床,都得梁初楹帮着去买药。

  久而久之,这附近药店的老板都眼熟她了,所以她一进门就听见店里的人喊着:“小楹呀,又来给爷爷拿药了?这次又是哪儿伤着啦?”

  梁聿被她扯着袖子进来,恰好听见了。

  梁初楹指着梁聿跟人解释:“不是我爷爷,是他。”

  老板笑吟吟的,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呦,这就交上男朋友了?你不是才高中毕业嘛,速度挺快嘛。”

  梁初楹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不是不是。”

  “那你牵着人家干嘛?”

  感谢不隔音的房间,梁聿靠着墙时细碎的低喘像空气一样无孔不入地漂泊住进她的耳膜,一下又一下,轻轻敲打,像夏夜涓涓的细雨,轻微的、灼热的、被刻意压抑的。

  梁初楹闭紧双眼,却还是能感受到脸颊与耳廓的热意,仿佛被梁聿的呼吸从头到尾烫了一遍。

  她就知道以梁聿的状态来说,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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