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酣战结束后,齐思远怒冲冲的扯着许忠义的衣襟:
“王八蛋,叫你藏拙,叫你藏拙!我弄死你!”
齐思远总拿许忠义一步穿杨的枪法嘲弄他,但没想到在这场看似必死的战斗中,许忠义一枪一个,愣是改写了必死的战局,更是让齐思远意识到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从那以后,两人依然针锋相对,都是不共戴天的样子。
很明显,齐思远也领悟到了什么叫……
他吗的藏一手!
但钓了几年的鱼,两人都没有钓到大鱼。
张安平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嘲弄之意,然后道:“你去见毛仁凤吧。”
“啊?”齐思远张大了嘴巴。
东北虽然远离局本部,可并不意味着收不到局本部的各种消息。
而根据齐思远的了解,现在张安平即将主持对局本部的改编工作——在这个背景下,大量的高层倒向了毛仁凤。
这个时候,他齐思远去见毛仁凤?
岂不是说要让他去“投靠”毛仁凤?
这任务对齐思远来说其实无所谓,卧底嘛!
可他是张安平的学生啊,他要是投靠毛仁凤,影响是不是太大了?
齐思远斟酌用词,缓慢道:“老师,学生不是怕背负背弃老师的名声,而是担心引起连锁反应……”
“无事。”
张安平笑道:“连锁反应就连锁反应吧,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见张安平如此淡定,齐思远瞬间了然——投靠毛仁凤的高层中,怕是有不少都是老师授意吧?
齐思远恭敬道:“学生领命!”
“对了,你要告诉毛仁凤,你是奉我的命令来投诚他的。”
这句话惊呆了齐思远,这能行?
但转念一想,若是自己这般汇报,那真要是有同窗或者后辈背弃老师转投毛仁凤,毛仁凤心里怎么想?
而且自己这么做,毛仁凤是不是会对投靠他的高层疑神疑鬼?
齐思远意识到这点后,恭敬道:“老师,高明!学生受教了!”
张安平笑了笑,道:“恭喜你从东北区要出人头地了。”
不管毛仁凤怎么怀疑齐思远,当齐思远投诚他以后,毛仁凤必须要重用齐思远——立木为信、千金买马骨嘛。
齐思远真心诚意道:“全赖老师栽培。”
见过了齐思远后,张安平又见了多位自己的学生,除此之外,他还秘密见了多位军统地方派的实权人物。
别看军统中有不少人投靠了毛仁凤,就连江山系有近四分之三的高层投靠,哪怕军统内部众口一词、烁口成金的将张安平当做“叛徒”,可愿意追随张安平的人,依然很多。
卢耀辉就是其一。
卢耀辉是第三战区的监察处长,抗战结束后,第三战区拆分为徐州绥靖公署和第一紧绥靖区,卢耀辉则继续留任徐州绥靖公署,任督察处处长。
军统改编的这把大火即将烧起来的情况下,卢耀辉自然要为自己谋生路,但跟其他人的选择不同,和张安平合作了无数次的卢耀辉,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跟着张安平混踏实。
原因很简单,毛仁凤在和张安平博弈中输的太惨了。
而且见惯了张安平屡战屡胜,卢耀辉对张安平自然有十足的信任。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秘密来到了上海。
目的很明确:投诚、彻头彻尾的投诚!
见到张安平后,卢耀辉使用了这个尊称:
“张长官。”
“耀辉,坐!”
张安平坐下后打量着一身便装秘密而来的卢耀辉,径直道:“你来,我没想到。”
才坐下的卢耀辉立刻起身道:“张长官,职部对张长官绝无二心!还请张长官明鉴!”
“坐!”
张安平示意卢耀辉坐下后,感慨道:“我张安平现在被抨击为军统叛徒,各路人马尽皆与我划清界限,没想到耀辉兄竟然千里迢迢的来上海,当真是日久见人心啊!”
卢耀辉回味着张安平的话,不知是真的感慨还是故意叫苦,想了想后,他选择沉默以对。
“耀辉兄,我知你目的,但此次军统改编,能留给徐州绥靖公署的名额,确实有限。还望耀辉兄体谅。”
卢耀辉毫不犹豫的再次站起:“张长官多虑了,卢某深知军统整编是侍从室的意志,张长官也是奉命行事,挥泪斩马谡,耀辉必遵张长官将令,绝无怨愤之意。”
军统到这一步,不是张安平的问题,这一点卢耀辉看得很清楚。
张安平挥刀忠救军,也绝非张安平所愿。
现在大势如此下,卢耀辉没想着螳臂当车,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只能享受、顺从。
张安平闻言笑了起来。
“耀辉兄,且听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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