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仁凤明知肯定会受辱,却不得不来。
眼下张安平要是不出手,军统,就乱了!
张安平会坐视军统乱起吗?
过去,毛仁凤敢肯定:
张安平不敢!
可现在,毛仁凤、唐宗和郑耀全,没一个敢如此的笃定。
要知道眼前的这位爷,在军统被拆分的时候,一语不发,哪怕是局长的位子砸在了身上以后,却丝毫不在乎的挥起了四十米的大砍刀。
到手的局长变成了副局长!
说他疯了都有人信!
所以,毛仁凤来了,唐宗和郑耀全也来了。
而当张安平说出“所以,你不会向我这个废物……低头对吗?”这句话的时候,看似是毛仁凤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认命,实则是毛仁凤终于长舒一口气。
娘的,这狗东西只要愿意谈就行!
“让唐宗和郑耀全滚上来见我!”
张安平淡淡的道:“另外,把戴善武那个蠢货带过来,让他看看他父亲的心血,是怎么被……分食的!”
毛仁凤飞速的站起,浑然不像之前泄气的样子,并以一种难以匹配体型的速度,飞速的离开,生怕张安平会反悔一样。
张安平的目光幽幽,财权,是他手上的最后一张牌了,这张牌,看似如同双王炸,但实际上,却只能用于妥协。
……
披麻戴孝的戴善武来了,看张安平居然住这么豪华的包间,又想起自己在洪公祠中睡的是茅草,顿时目露酸意。
可惜这里没有他发言的权力,当唐宗和郑耀全一道进来坐在沙发上以后,戴善武就只能拎着一张椅子坐旁边。
若不是看在张安平的面子上,他怕是连坐的资格都没有。
毛、唐、郑三人坐下后,一语不发,对没有待客之茶的情况也不以为意,纷纷等待着张安平的诘难——既然是要钱来的,他们当然做好了准备。
只要能把钱要到,一切,好说。
张安平瞥了眼碍眼的戴善武后,终于出声:
“谁算计这个蠢货的?都给他解释解释。”
毛唐郑三人悄然对视,心说换做是他们,才不会理会这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呢。
但张安平既然开口了,他们自然得满足张安平的要求。
郑耀全先开口:
“善武,那一次在茶馆里,故意在你后面说局座之死是阴谋布局的人,是我安排的。”
戴善武的脸色一黑。
郑耀全补刀:“还有,那个教唆你的姘头,也是我安排的,嗯,不过她是中统的人。”
“你碰到的那个算命先生,是我安排的。教你在南京为难张、张安平的帮闲,是我安排的。”
一件件事从郑耀全和唐宗口中说出,让戴善武的脸色越来越黑,但最后却演变为恐惧——他不敢想象,自己每天接触的人,竟然有这么多都是带着目的的!
亏他还觉得这些人是兄弟!
但最让他心寒的是毛仁凤的讲述。
“让你生出和安平争雄的野心,是为了给安平添堵,我从不认为你会成为安平的阻碍。”
“明楼,对你……也不过是利用。”
毛仁凤的讲述让戴善武引以为傲的自尊被撕的粉碎,因为在毛仁凤的讲述中,他就是一个废物。
而讲述这些的毛仁凤,戴善武过去虽然不喜,但却一直是当一位长辈的!
就是这样一位长辈,用简单而冷冽的话,撕碎了他的骄傲和自尊。
“善武,这一行,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呆的,要是没有安平的保护,你……怕是死了千百次了!”
“听毛叔的,雨农下葬之后,你转个文职吧,到时候老老实实的过日子,没有人会算计你,要是你还不知道好歹想要瞎掺和,怕是得……”
毛仁凤顿了顿,依然说出了残酷的四个字:
“不得好死!”
戴善武像一头红了眼的疯牛,大口大口的喘息,发红的眼睛注视着四人,可四人却无比淡然,压根就没在乎过他要发狂的样子。
段位……相差太远了!
“啊——————”
戴善武嚎叫一声后,冲出了包房,像一头野兽一样。
声音渐远,逐渐消失。
毛唐郑三人望向张安平,一副你可满意的样子。
他们很清楚,张安平将戴善武拎来,不是为了让戴善武看一看他父亲的心血被瓜分,而是让三人做出保证:
以后不再算计戴善武。
至于张安平为什么这么做,三人都非常的明白。
现在,前戏结束,该入正题了。
毛仁凤率先开口:
“根据提案,现在的军统中,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