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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维宏本来是要去防一师去捞人的,没想到在半路却碰到了毛仁凤——看毛仁凤气冲冲的样子,明显是来侍从室告状的。
庄维宏喊住了对方:“毛副局长。”
“庄侍从!”
毛仁凤脸上堆起了笑意。
“你这是?”
“我去见侍从长,有事汇报。”
“毛副局长,上车?”
见庄维宏发出了邀请,毛仁凤便猜到是有话要说,遂选择上了庄维宏的车。
“毛副局长,这件事……侍从长已经知道了,你就不要去汇报了。”
面对庄维宏直入主题的话,毛仁凤脸上的笑意飞速的凝固,他声音阴沉道:
“侍从长要包庇他吗?”
庄维宏看着从未在自己面前展露过阴沉的毛仁凤,心说这一次毛仁凤确实是丢脸丢大了,毕竟是在军统局本部被带走的。
他温声道:“毛副局长,侍从长说这一次让你受委屈了,他不会忘记的。”
毛仁凤的拳头紧攥:
“庄侍从,张安平这一次,过线了!”
庄维宏安抚道:“放心吧,侍从长不会饶过他的——我这里倒是要恭喜毛局长了。”
毛局长?
这三个字传入了毛仁凤耳中后,他脸上的阴沉之色便逐渐散去,最终化为了一声衷心的歉意:
“庄侍从,刚才是我态度不好,还请谅解。”
庄维宏笑了笑:“我要去机场,就不陪毛局长了,改日再叙。”
“一言为定!”
目送着庄维宏乘车离开后,毛仁凤强忍着激动上了自己的车。
“毛局长。”
他嘴里念叨出这个称呼后,嘴角的翘起怎么也压不下来。
我毛仁凤,竟然有朝一日也能成为……毛局长!
要知道他之前只想跳出军统框架,免得接下来被张安平摁地上往死里摩擦。
而他的设想是要么去未来的内政部警察署,要么是去外交情报司。
但现在看来,军统局长的位子,反而砸到了他的头上。
一想到这个,毛仁凤竟然暗暗后悔起来,要是早知道会成为军统局长,之前分军统的时候,我好歹多给军统留点家当啊!
又喜又悔的他,这会儿心里像是有无数蚂蚁在爬一样。
充当他司机的明楼见状,忍不住道:“主任,咱们不去告状了?”
“不去了!不去了!”毛仁凤摁下心中的躁动:“咱们回!今晚没事吧?咱们哥俩好好喝一顿!”
明楼提醒:“主任,现在可不是喝庆功酒的时候,张安平……还没有锤死!”
“他?”毛仁凤轻描淡写道:“他没救了,军统局长跟他再无瓜葛,顶多就是一个……”
说到这,毛仁凤突然怔住了。
面对突然的停止,明楼小心问:“主任?”
“混蛋!”
毛仁凤突然暴跳如雷,略发福的身子在轿车中蹦跶了起来,脑袋直接撞到了车顶。
但他却没感觉到疼,只有无尽的愤怒。
毛仁凤睁大偏小的眼睛,怒号:“唐宗,你误我!”
明楼被这一幕看的目瞪口呆,小心翼翼道:
“主任,到底出什么事了?”
毛仁凤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成军统局长了。”
明楼立刻惊喜道:“真的?局座,恭喜您!”
但毛仁凤却没有丝毫的喜意:
“张安平,怕是……”
他咬牙切齿:
“军统的副局长。”
明楼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但心里却平静的一塌糊涂。
一切,不出安平之所料。
……
重庆机场。
张贯夫心情复杂的坐在机舱中,面色沉沉。
这段时间,他格外的辛苦——面对人心涣散的军统,他苦苦支撑着,却又眼睁睁的看着军统如一块肥美的蛋糕一样被各方肆无忌惮的吞食。
无力,痛惜!
但没人知道的是,他的心中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担心和凝重。
唯一的安慰是独子自囚灵堂,对军统之事一语不发。
随着官方公布了3·17坠机事件的调查结果,张贯夫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缓缓放下。
他不愿意再深究,不愿意再想,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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