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怒火的驱使下,简长生拳头骨节发出清脆的爆响,兵道杀气在指节凝聚成实质般的黑刺,直接砸向"陈伶"的面门!
那一刻,简长生仿佛看到了兵道古藏中那个狼狈逃窜的自己。
那些被戏耍、被算计的屈辱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他的双眼布满血丝。
他等待这一刻太久了。
然而,就在他的拳头距离对方脸庞一寸距离的时候。
刹那间,灭世灾厄的威压骤然降临。
简长生只觉得全身血液瞬间凝固,每一根神经都像被冰封般僵硬。
他的动作戛然而止,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禁锢,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陈伶'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甚至简长生能看到对方森白的牙齿:
"你这个煞笔倒霉蛋,你的结局本就应该死在兵道古藏里。
你之所以活着,是因为'有人'可怜你,所以才死而复生。
就像一条被施舍的野狗,摇尾乞怜地活到现在。"
简长生的呼吸越发粗重,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那些话语像锋利的刀片,一层层剥开他努力维持的尊严。
兵道古藏里的记忆如走马灯般闪现。
那些生死一线的瞬间,那些以为终于找到归属的时刻,原来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一场施舍?
他拼尽全力活下来的每一刻,在更高存在的眼中,只是一场可笑的表演?
"你不是陈伶......你是谁?"
简长生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注意到对方瞳孔中游动的诡异红芒,那绝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神。
"我就是陈伶。"
'陈伶'大声喊道,声音突然拔高到刺耳的程度,周围的灰岩在这声波冲击下纷纷碎裂。
"......王昌龄玛的!!!"
简长生怒吼一声,兵道杀气在体内疯狂流转。
他想起那个雨夜,自己浑身是血地爬出兵道古藏。
想起在极光城为了躲避阎家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的日子。
想起每一次濒临死亡时,都是靠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活下来。
下一刻,他的拳头突然突破了无形的桎梏!
砰——!
简长生砸在'陈伶'脸上,鲜血从对方鼻腔喷涌而出,在面容上划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我不是什么煞笔倒霉蛋!"
简长生第一拳砸在'陈伶'左脸,他感觉到对方的颧骨在自己拳下碎裂。
第二拳击中腹部,传来内脏破裂的闷响。
第三拳直击太阳穴,指节上缠绕的兵道杀意化作黑刺深深扎入皮肉。
每一拳都裹挟着兵道杀气,在空气中划出漆黑的轨迹。
简长生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沉睡已久的力量正在苏醒,那是无数次濒死体验积累下来的杀戮本能。
"我简长生能活到现在——"
最后一拳悬在半空,简长生怒吼道。
他的声音在灰界空旷的荒野上回荡,仿佛要穿透这虚假的天空。
"全凭我自己拼出来的命!"
砰!!!
拳头重重砸在‘陈伶’脸上,将对方直接砸飞到拖车上。
拖车发出最后的哀鸣,终于彻底散架。腐朽的木板四散飞溅,其中一块擦过简长生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鲜血顺着下巴滴落,与"陈伶"脸上的血迹混在一起,渗入灰界干涸的土地。
简长生喘着粗气,看着那个瘫在废墟中的人影。
远处,红王的戏袍无风自动,他始终背对着这场争斗。
而简长生揍完‘陈伶’之后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虽然眼前这个人不是真正的‘陈伶’,但他确实揍了他一顿。
从兵道古藏开始,他就一直栽在陈伶手中,如今好不容易翻身做主人,自然是心情舒畅,将一切的浊气给吐了出来。
“喂,你这家伙......”
就在简长生还想开口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微微一愣,随即转过头发现身穿戏袍的少年正站在他身后,神色无奈的望着他。
“不是,这谁家小屁孩出现在这里?”
红王:???
戏袍少年面无表情的抬手,一张扑克牌出现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