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滴落下来。
一辆黑色轿车碾过积水,在惊鸿楼后门缓缓停下,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嘶响。
车门打开,陈伶开口道。
"这边请。"
惊鸿楼的后门通道比想象中还要幽深。
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产生轻微的回响。
最终他们停在一扇看似普通的橡木门前,陈伶抬手轻叩三下,敲门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脆。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缝,张可凡警惕的面孔出现在缝隙中。
当他看清陈伶身后的老人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很快侧身让开。
屋内温暖的灯光倾泻而出,与走廊的昏暗形成鲜明对比。
"医生来了。"陈伶简短地开口。
房间里的景象让楚济堂挑了挑眉。这是一间布置考究的会客厅,里面除了张可凡以外,还有好几个人,其中那个狼尾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楚济堂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某种紧绷的期待。
"哟,气氛这么严肃?"
楚济堂环顾四周,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看来病人情况不妙啊。对了,病人在哪?"
方块10沉默地指了指棺材。
"棺材?"
楚济堂一怔,花白的眉毛高高扬起。他脸上的皱纹因为惊讶而变得更加明显。
"你们这些年轻人,现在都流行这么安置病人了?"
没有人笑。
陈伶走到棺材旁,"情况特殊。"
楚济堂收起调侃的神色,长衫下摆在地毯上拖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当他看清棺中之人的模样时,轻松的表情瞬间凝固。
煤油灯的光线在棺材内部跳动,将白也苍白的脸映照得如同蜡像。
对方的胸口处,一道诡异的伤口正在缓慢蠕动。
那不是普通的撕裂伤,而像是被某种无形力量侵蚀出的不规则空洞,边缘呈现出病态的灰白色。
更令人不安的是,伤口深处隐约可见细小的黑色颗粒,它们如同活物般在血肉间游走
楚济堂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在他数几十年的行医生涯中极为罕见 。
"让老夫仔细看看。"
楚济堂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七根造型各异的银针整齐排列在丝绒衬里上,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老人取出银针,针尖在烛火上快速掠过。
当他将银针悬于伤口上方约一寸处时,针身突然剧烈震颤起来,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亮转暗,蛛网般的黑色纹路从针尖向针尾蔓延。
"这是......"
楚济堂低声喃喃,眉头几乎拧成一个结,"神道'诅咒'?"
陈伶眉头一挑:"老先生知道这伤的来历?"
楚济堂没有立即回答。
他又从药箱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拔开塞子时,一股刺鼻的硫磺味立刻弥漫开来。
老人将几滴琥珀色液体滴在变黑的银针上,液体接触针身的瞬间,竟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腾起的白烟在空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里面还有对方种下的蛊虫。"
楚济堂声音沙哑,他收起银针,"这种蛊虫以诅咒为食,会不断侵蚀宿主生机。"
他翻开白也的眼皮,原本应该清澈的眼白此刻布满细密的血丝,瞳孔深处隐约有黑点游动。
许久,楚济堂长叹一声。"抱歉,林先生。"
收起器具时,他的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老夫学术不精,对这种神道诅咒没有丝毫办法。"
"不是,老头,"
红心9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来,"你刚才那套架势看起来很厉害啊?怎么连这点伤都治不好?"
楚济堂的老脸顿时涨得通红。他猛地合上药箱,箱盖发出的闷响让房间里的空气都为之一震。
"年轻人懂什么!"
楚济堂花白的胡子气得直抖,指了指棺材里的白也。
"这就像让厨子去修钟表,根本不是一个路数!老夫擅长的是治病救人,可这位......
中的是神道诅咒!
估计他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不然普通人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