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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我们是空气吗!”金锋的怒吼如沉雷滚过荒原,胸腔里炸开的怒意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小主,
他攥紧拳头的指节青白交错,额角青筋突突跳动,瞳孔里燃烧的火光亮得刺眼——那是被彻底激怒的困兽才有的眼神,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厉。
银白色盾牌骤然横立,金属表面上流转着冷冽的弧光。
然而张玉汝的攻击比闪电更疾,掌心拍出的气浪裹挟着破空锐响,盾牌中央瞬间凹陷出蛛网状的裂纹。
“砰”的闷响里,银光碎裂成万千流萤,张玉汝的指尖已穿透盾面,距离青槐咽喉仅半寸之遥——那里的皮肤下,能看见动脉因惊怒而剧烈搏动的阴影。
但青槐终究不是砧板上的鱼肉。
在盾牌崩解的刹那,他足尖猛踏地面,靴底与岩石擦出刺目火星。
身体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向后折去,如风中弯折的竹枝,肩胛骨几乎贴上后腰。
张玉汝的指尖擦着他喉结划过,在苍白皮肤上犁出一道渗血的红痕。
与此同时,青槐随身携带的长剑“刷”地绷直,漆黑剑柄已稳稳落入掌心,剑锋斜挑间带起一片寒芒,如夜空中突然绽开的冷锋。
张玉汝望着那道擦身而过的剑光,舌尖抵着后槽牙轻轻一咬。
掌心的老茧因用力而微微发疼,他低头看了眼自己震裂的袖口,碎布片正像战败的旗帜般簌簌飘落。
“很快的反应...”张玉汝心道。
“之前的的教训果然让这些人有了警惕。”
金锋在三步外重新站稳,靴跟碾碎一块拳头大的碎石。
他看见青槐颈间的血珠正顺着锁骨滚进衣领,而张玉汝的身上已染上一层淡淡的黑雾——那是对方能力发动的征兆。
他抬头望向张玉汝,发现对方也在凝视自己——那双眼睛里没有愤怒,只有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审视。
金锋为青槐挡下致命一击的瞬间,张玉汝唇畔的冷笑又深了几分。
金锋能够及时为青槐化解危机,这一切并未超出张玉汝的预料。
作为大师级能力者,金锋有这般应对危机的调整速度,本就在情理之中。
然而,在张玉汝构建的「世界」里,任何行动都需付出代价,金锋亦不例外。
在金锋为青槐挡下致命一击的同时,一缕几乎不可见的灰黑色丝线也游走到金锋脚踝。
丝线如活物般钻入皮肤,在静脉里蜿蜒上行,最终在心脏位置绽开一朵指甲盖大小的白花。
花瓣边缘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花蕊却渗出淡淡灰气。
领域类能力带来的加成是全方位、深层次的。
在这片专属的「世界」中,张玉汝仿佛掌控着绝对的法则,他的所有能力几乎都能做到瞬发。
虽说瞬发的能力强度或许不算太高,但胜在出其不意,往往能让对手来不及防御,在措手不及间陷入被动。
阵法被破坏,首当其冲、遭受反噬最大的当属黄石。
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他人就能置身事外,不受影响。
事实上,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波及,只是程度不同罢了。
在金锋的感知中,一股异样的力量正在体内滋生,「枯荣」之力在他身上绽放出一朵白色的花朵。
这朵小白花看似纯洁无瑕,宛如天使的化身,实则暗藏杀机,正贪婪地抽取着金锋的生命力,以此来滋养自己、茁壮成长。
金锋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立刻集中精力,打算去处理这朵危险的小白花。
然而,张玉汝的攻击如同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一记记重拳带着破风之势呼啸而来,逼迫得金锋不得不暂时放下处理小白花的念头,全力应对眼前的危机,只能被动防守。
金锋的手背上,青色血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皮肤,宛如被侵蚀一般。
他的左胸传来异样的钝痛,像是有人用生锈的汤匙在刮擦心脏内膜。
白花在第四片花瓣绽开时,金锋听见了骨骼摩擦的轻响。
他侧身避开致命一击,却躲不开对方肘击横扫,肋骨传来闷痛的同时,口中泛起铁锈味。
更可怕的是体内的异状: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碎玻璃,肺叶边缘传来细密的刺痛,而心脏跳动的频率,正与那朵白花的开合完全同步。
“你的生命力...比我想象中坚韧。”
张玉汝甩了甩拳头上的血珠,那些血珠在落地前就化作飞灰。
他望着金锋颈间新浮现的皱纹,忽然想起去年冬天看见的老树——也是这样,在寒风里一点点剥落生机,把翠绿熬成枯槁。
金锋单膝跪地,指尖抠进泥土,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刚落地就变成褐色。
他能感觉到生命力正顺着白花的根系流失,每流失一分,视野边缘就暗下去一点,如同被缓缓拉上的黑色帘幕。
恰在此时,墨冷、赤菱与青槐终于从「颠倒世界」的桎梏中挣脱出来。
时间回到半分钟之前,在张玉汝对金锋下手的同时,「颠倒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