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自己师尊的用心良苦。”
沈不秋丝毫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斩钉截铁:“一人做事一人当。”
明悟子不说话了,面上神色却更加怜悯。
惊澜宗那掌门之子多半是要不行了,这趟鸿蒙仙府之行,表面上看是推沈不秋出来趟雷,不怀好意,换个角度去想反而是避祸。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以沈不秋的行事作风,得到鸿蒙仙府的欣赏不是难事,有些人只是站在那里就能感觉到不同。
只要他留下,就算惊澜宗的掌门之子没了,惊澜宗掌门也奈何不了他。
但是沈不秋拒绝,他要回去,自己承担后果。
如果他留下,掌门的丧子之痛就要旁人付出代价,那个“旁人”毫无疑问会是他师父。
尽管心中有欣赏之意,明悟子并非强人所难之人。
造化道前辈们都不说话,沈不秋目光投向魔神,他眼神认真,语气郑重:“雪道友,令弟玄琼仙尊曾经威名赫赫,是修仙界无数新秀天骄追逐的榜样,亦是我等最为崇敬之人。今日一见,雪道友果然也是风采不凡,待他日,定能厚积薄发,一飞冲天。”
“上苍给予雪道友孱弱之姿,兴许只是另一种考验,度过了,便是仙途坦荡,不可限量。”
“在下便提前祝贺雪道友前程似锦,大有可为。”
沈不秋极为恭敬的行礼,郑重程度远超一般。
“哟,搁这跟本尊说遗言呐!”魔神挑眉,一针见血指出。
他没兴趣理会孟照眠,一个跳梁小丑怎么配让他下场搭理。
可这沈不秋就有意思了。
魔神笑眯眯,兴致勃勃,“你说惊澜宗的掌门之子是个畜生,他畜生在哪里?”
沈不秋不语。
魔神也不恼,径自道:“本尊与你非亲非故,专程祝贺本尊说吉祥话,跟遗言似的,瞧着还像是有如释重负的味道。看到本尊过得好,你特别高兴,心里的罪恶感也少了?”
“哦——”魔神拉长音,故作惊叹,“惊澜宗掌门之子干的畜生事与本尊有关?”
沈不秋犹如木头人,不说话,也不动。
“或者说,与玄琼仙尊有关?”
现场一下子再次陷入死寂,仿佛被魔神扔出的惊雷炸翻。
魔神好似完全不在意自己制造出的效果,好整以暇望着沈不秋,唇边噙着笑,老神在在,眼底却很冷,形成强烈冲击,又危险,又蛊惑,叫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怎么不说话?被本尊说中了?”
沈不秋杵了良久,再次对魔神行礼,没有说话,径自坐了回去。
魔神咄咄逼人,皮笑肉不笑,“怎么着,宁死保密?”
“好了师弟,不要再问。”黎采玉出言阻止。
魔神的神色一下子变了,唇边的笑意消失,眼底的冷意犹如实质源源不断流淌出来,直勾勾盯住黎采玉,仿佛即将爆发。
身侧的叶令猛然打个寒颤,感觉好似有刺骨寒意往身体里钻,控住不住颤抖。虞心竹面色发白,神情惊惧,被战君兰一把揽入怀里,捂住后脑勺不让看。
黎采玉闪现到朱雀台的位置,掏出一块手帕轻轻给魔神擦了擦额头根本不存在的汗水,“日头晒,沈道友有伤在身本就难受,难免脑子发昏,反应迟钝。你想知道,等论道大会结束再找他问问。到底是惊澜宗掌门之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太伤人面子,家丑不可外扬。”
黎采玉贴心道:“我知道你关心璋弟,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受委屈,吾元宗这么霸道连人都不让咱们见,根本不知道他现在怎样。”
魔神:“……”
面无表情抬手抓住黎采玉给自己擦汗的手,狠狠瞪他。
装的跟真的似的!
黎采玉微笑,面不改色。
魔神质问:“如果本尊一定要问呢?”
黎采玉:“那你问吧。”
黎采玉在魔神锐利的目光之下维持微笑,唇边的角度都没有一丝变化。
魔神甩开他的手,“哼!无趣!不想问了。”
黎采玉顺水推舟收起帕子,如果魔神不依不饶,那他也只能继续关心。虽然破开府主的镇压顶着雪如圭的壳子到处溜达,但他赌对方根本不能肆意妄为,在府主面前有所收敛。
论道大会进行到这里,其实大部分目的已经达成。
论道不是重点,重点是借助这个机会将各派的嘴脸作风展现给普通人看。
口说无凭,各派弟子再怎么烂到骨子里,形象还是很能装的。普通人渴望于修仙,平日里接触不到这些门派,在心里头往往会进行美化,将自己的美好幻想堆砌到“仙人弟子”这个身份上。
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大部分是割腰子门派。
最后宣布鸿蒙仙府即将开办附属学府,对外招收有修炼资质的学生,论道大会就算收尾了。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现实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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