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头秀发不再的她,项骜问道:
“你怎么把头发给剃了?”
“GCP里有哪个是留长发的吗?”
“行,有点意思,看来我昨天做的一切没白费。”
早饭用完,这一回卢珊珊再苦再累也没有怨言,跟在他后面说怎么练就怎么练,又是满满当当的一天下来,算上头一日的积累,她的两只脚因为突然暴增的运动量,哪怕穿着再舒适的军靴也给磨出了好几个血泡,晚上结束时脱靴的过程就疼的眉头微蹙,但没有吭声,看表情明显是在强忍着。
项骜见状便道:
“想咧嘴就咧嘴,我又不会因为你觉着疼而怎么样。”
“我既然说过要在你面前光芒万丈,那便说到做到,这点小伤都承受不了,还上哪儿发光去?”
“该逼自己的时候逼一把,该松快的时候也别吝啬,人一直松着就废了,但一直紧着也是不行的,因为崩到极致会断。
我去给你拿东西,你自己处理一下。”
“啊?可是我不会,你也没教我啊,不过堂堂GCP里难道没有军医吗?”
“这也是训练的一项,你未来要通过考核,如何在实战条件下处理战创伤是必过科目,到时候在无麻醉的情况下,怎么给自己动手术,把非要害部位的弹头、弹片取出来是其中重点,而处理‘行军泡’更是基本功,现在练好了,不久之后你会感谢我的。
而现在不会没关系,等下我告诉你怎么操作。”
项骜完也不管对面的反应,径直出门去了,等再回来时已经拿着应用之物放到了她的床上,后者仔细看了看,发现有专用针,有最小号的医用剪,有无菌棉棒,有碘伏,还有一团看着毛茸茸像是缝衣服用的白色粗线。
别的卢珊珊都明白,唯独不懂这线是干什么用的,遂问:
“我又没受什么很严重的外伤,把这个拿来干啥?再说了,缝针也不是用这个缝吧?”
“这都哪儿跟哪儿,和缝合伤口没关系,这是给你吸血用的。
来,我指挥着,你按照我说的方法做。
现在先打开碘伏和棉棒包装,沾一点把针整个擦一擦消毒,再把线引进针眼里。”
她闻言撇了撇嘴,道:
“你就不能发挥一下绅士精神帮我做嘛?我的脚又不臭,而且白白净净的应该还算好看吧?”
项骜半蹲在对面,挑着眉毛道:
“你怎么不说我替你考核去得了?我给你操作了你能把技巧记在自己心里吗?
另外,男女授受不亲,我抓着你一个大姑娘的脚上下其手成何体统?没听过一句老话叫‘男人的头女人的脚’吗?”
“还真没听过,你讲讲呗?”
“自己查去,总之这是男人和女人各自不能让外人碰的地方。”
“我不信你对艾洛蒂也是这个态度!”
“艾洛蒂也没抽风跑到法外来要加入GCP。”
“你!算了,我听你的,你继续说,接下来怎么做?”
项骜果然是一句废话都没有,接上刚刚断开的话头,道:
“用针穿透血泡,带着线往前拉,拉到线不再变色为止。”
卢珊珊照做,拽了大约十几厘米后便惊奇的发现:
“哎!淤血都没了!这么神奇吗?你怎么做到的?”
“我晕,我记得咱俩刚认识的时候你看着很聪明很专业啊,怎么现在和伍佰的一半差不多?”
“伍佰的另一半?我不喜欢他,长得太老了,嗓音虽然有特点,但和破锣一样,不养耳朵;我还是喜欢你,嘿嘿。”
“你傻笑什么?你不觉着你压根儿没听懂我在说啥吗?而且谁让你多加了一个‘另’字?”
这下她明白了,当即抓起地上的靴子扔了过去,并嗔道:
“你才二百五呢!!”
项骜身子动都没动,轻而易举的将靴子凌空截住,手一甩让它在空中转了个圈等稳稳落地时竟和另一只严丝合缝的对在了一起,看着比人用手摆的还要板正。
做完这个,他道:
“回答你的问题——那些白线你当是穿着玩儿呢?它的作用就是吸收淤血,这种线属于非脱脂型,和脱脂型比毛多,更蓬松,内部质地比较软,适合吸收液体;好了,现在用剪刀把线头剪断,然后从血泡里抽出来。”
“原来如此,可是为什么不直接用剪子在上面剪一个小口或者用针挑破呢?那样释放淤血岂不比这个高效?”
“挑破和剪开里面就进空气了,会增大死皮会和真皮的不同步,加剧摩擦。
用线吸干的话抽出去时剩余的血水会堵在两头针孔上继续保证内部无氧,等血水干涸变成了痂则堵的更结实,你带着这层皮走会大大减轻痛楚,还能防感染,等它彻底脱落的时候,新皮也练出来了,正好什么都不耽误。”
卢珊珊想了想大概明白了其中道理,遂道:
“这都是谁想出来的?你吗?”
“当然不是,这办法一战时期就有了,是多少老兵在实践中总结出的经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