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长!”侯本福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曾科长的敬重。
“你觉得曾科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曾科长是一个非常敬业,而且很注重工作方法的人。”侯本福毫不犹豫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你说曾科长敬业,从哪些方面体现?还有工作方法,说来听听。”警官紧紧地盯着侯本福,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我们协助干部编辑的狱内报纸,几乎每期在定稿付印前他都会亲自把关,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他都要仔细斟酌,确保报纸的质量。我们服刑人员犯了错误或是家里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或者有思想包袱,他都会亲自做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我说他注重工作方法,其实是讲他践行‘惩罚与改造相结合,教育与感化相结合’的方针运用得好,他会根据每个服刑人员的不同情况,制定不同的改造方案,会针对每一件事进行全面剖析、研究,然后做出科学合理的处置,总之他能让我们更好地反省自我和改造自我。”侯本福滔滔不绝地说着,眼中满是对曾科长的敬佩。
“看来你对你们曾科长确实是很了解也是满怀敬佩的。你们宣教科的罪犯是不是在监狱里面比其他罪犯都特殊?”这个问话的警官打断侯本福的话,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
“报告警官,我不大明白你说的‘特殊’是指哪一方面?”侯本福微微一愣,有些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说监狱,说直接点是你们曾科长在对你们的管理上跟对其他罪犯的管理上不一样,对你们管理特别松,要求不严。是不是?”警官紧紧地盯着侯本福,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我没有这种感觉,我觉得曾科长对我们的管理很严的,而且他经常都在要求我们要严守各项监规纪律。有一次,有个同改违反了监规,曾科长严厉地批评了他,还让他写了深刻的检讨。还被罚坐‘规范登’”侯本福急忙解释道。
“你在进监狱前认识曾科长吗?”
“不认识!”侯本福摇了摇头,眼神坚定。
“那你为什么会分到宣教科来?宣教科改造环境好,监狱的罪犯都羡慕,好多罪犯都想来宣教科改造,为什么偏偏是你们能来宣教科?是不是家里有人找过曾科长?”警官的语气变得咄咄逼人。
“家里没有人认识曾科长,也不可能找曾科长,我能分到宣教科改造,完全是因为我在入监队的时候就发表了几篇文章在《前江监狱工作报》上,可能是被曾科长或宣教科的其他干部看到了吧,就把我分到宣教科来了,分来后还被安排去建筑大队体验生活下一段时间苦力。”侯本福急忙解释道,他的脸上满是真诚。
“你来宣教科这么久,和同改们关系都很好吧?”
“是的,基本上都合得来!”侯本福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你知道有哪个同改家里和曾科长关系好的吗?有哪个同改家里的人去找过曾科长吗?”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摞纸来在侯本福面前晃了晃,“我们来问你,只是向你作进一步核实,看你老实还是不老实,你看看这一摞,都是关于你们曾科长的,如果你老老实实配合我们提供了有价值的线索,就是立功嘛,立了功,我们可以叫监狱给你上报减刑的,你不想减刑吗?你不老实配合我们,要是别的罪犯给我们说了呢?那恐怕就不是给你减刑,弄不好就给你加刑,你不要执迷不悟哦!”这个人盯着侯本福,眼神中充满了威胁。
“报告警官,我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我确实是说的真话!”侯本福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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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们曾科长值班的时候,是不是经常不在监狱里面?不在干部办公室?你从宣教大楼回监室基本上都是很晚,这个事你应该清楚吧?!”
“报告警官,曾科长什么时候值班我并不是很清楚,有时候我们在宣教大楼确实看见干部办公室亮着灯,估计是有干部在里面,但具体是谁并不知道。我在晚间去基层单位检查学习的时候也看见曾科长在那个单位的干部值班室和干部在那里坐着说话,所以,可能曾科长值班的时候有时在宣教大楼有时在别的哪个单位。”侯本福仔细地回忆着,认真地回答道。
这个从前江省监狱管理局纪委来的警官见从侯本福这里问不出什么,明显有些失望,他顿了顿,态度又变得和蔼起来:“没关系,可能你一时想不起来一些事情,你下去好好想一下,想好了明天我们还来找你。你去另外给我们叫一个人来。”
侯本福走出编辑室,外面的寒风如刀割般扑面而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看见黄忠福在走廊的栏杆上靠着,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中满是担忧。他问道:“何伦发呢?”
“厕所!”黄忠福回答道,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侯本福去厕所找何伦发时走到厕所门口正遇见何伦发出来,他急忙拉住何伦发,小声说道:“省监狱管理局纪委的,来调查曾科长的,你最好是一问三不知。”
何伦发点点头:“我知道!肯定是又有人在做曾科长的手脚。”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
何伦发进编辑室的时候,侯本福一下子来到教研室,他急匆匆地说道:“省监狱管理局纪委的来调查曾科长,如果一会叫你们去千万不要乱说话啊!”然后他又跑去楼上给文艺组打了同样的“预防针”。
何伦发进去大约十分钟后,这两人走了,没再叫人去询问。侯本福站在走廊上,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
第二天上午,干部们刚一上班,省监狱管理局纪委这两个干部又来了。这次他们把侯本福叫去一间教室,教室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寒风从窗户的缝隙中钻进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无非也就是问一些能抓住曾科长“小辫子”的话,但结果都是无功而返。侯本福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原则,没有说出一句对曾科长不利的话。
三个月后,曾科长召集宣教科所有服刑人员开了一个会。会议室里气氛有些压抑,大家都沉默不语。曾科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舍,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其实是向大家作集体告别。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