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上去,一手卡住这人脖子,一只腿使劲绞住这人的脚弯,再发力一勾。只听“砰”的一声,这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恰在这时,黄正金大声喊道:“盥洗室在搞些啥子,吴干部来喏!”侯本福和那人都立马松开手站了起来。吴干部三步并作两步走进盥洗室,厉声吼道:“你两个吃多了没事干,在这里还敢打架,滚出来,跟我到严管组去!”
两人被带到严管组,吴干部余怒未消,厉声吼道:“先给我面壁,立正站好不准动,等一会再来处理!”严管组长也跟着大声呵斥:“立正站好,哪个不站好我就拿凳子伺候,不打断你两个的腿我都不是好汉。”
吴干部回到干部办公室没一分钟,黄正金就来严管组叫那个大块头去办公室。严管组长带着这人去了办公室,侯本福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这回可真是倒霉透顶了,自己还在死缓期间,把人鼻子打出血,要是被红胜中级法院的江副院长知道了,恐怕性命难保。
不一会,与侯本福打架的那人回来了,依旧和侯本福站在一起面壁,却压低声音对侯本福说:“我跟指导员一口咬定我们是开玩笑的。”这时,黄正金又来叫侯本福去干部办公室。
指导员盯着侯本福,目光犀利:“侯本福你说,是为啥子事你们两个打起来的?两个鼻子都打出血了。老实说,为啥子打起来的?”侯本福心里十分纠结,本来想到指导员平日里对自己不错,想老老实实把原委说出来。但又想到和自己打架那人已经一口咬定是开玩笑,自己说出实话,弄不好会连累两人。犹豫片刻后,他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报告指导员,我们两个是在开玩笑。”
指导员看看吴干部,又看着侯本福:“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们两个是在开玩笑?开玩笑有这样开的?你侯本福不要撒谎,老实说,是不是为争着用水打架?”侯本福听指导员这么说,就知道现场的几个人都没有去反映真实情况,于是还是坚持说是开玩笑。
指导员见问不出什么,就问吴干部:“你看先叫他们继续面壁,叫两个在现场的犯人来问问到底是啥子情况?”吴干部点头道:“好,指导员说了就是。”
侯本福又被带回严管组与那人站一块面壁,侯本福也对这人轻声说:“我跟指导员也是一口咬定是开玩笑。”这时,严管组长在他们背后厉声吼道:“你两个面壁都要说话是不是?”话一说完,一凳子朝着那人背上砸去,这人身子一偏,痛得直吸气。侯本福也深吸一口气,紧张地做好准备迎接凳子上身,可是吸了几次气,那可怕的凳子却一直没有砸到自己身上 ,他心中既忐忑又有些庆幸,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处理结果 。
侯本福站在墙边,开始了面壁的惩罚。没几分钟,严管组长匆匆走来,打破了这份压抑,喊道:“侯本福,积委会办公室找你。”侯本福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还是快步跟了出去。
一进积委会办公室,张华看到侯本福进来,便和身旁的统计委员刘爱志小声嘀咕了几句。刘爱志从桌上拿起一摞填写得密密麻麻的表格,又拿出一摞空白表格,朝侯本福挤了挤眼睛说道:“你把这摞表格誊抄在空白表格上。”张华也看着侯本福挤挤眼,补充道:“就在这里坐着抄表格。”
侯本福瞬间就明白了他们的用意,这是在找借口帮他免除面壁之苦。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接过表格和笔,坐在桌前准备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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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本福早就听闻面壁思过的可怕。表面上看,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似乎没什么大不了。可一旦亲身经历,才知道其中的煎熬。当人一动不动地站上半个小时后,血液因重力下坠,却又无法顺畅循环,那种滋味简直难以忍受。先是小腿和手掌开始麻木,紧接着肿胀起来,随后大腿也渐渐失去知觉,双腿变得不听使唤,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而这时,严管组的人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会采取各种办法 “帮助” 你站直,直到最后大脑缺血缺氧,整个人都仿佛置身于崩溃的边缘。
想到这些,侯本福对张华和刘爱志的照顾愈发感激。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认真而迅速地誊抄着统计表格。刘爱志见他动作麻利,悄悄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说:“慢点抄,捱到晚上再看情况。” 侯本福微微点了点头,用眼神回应了刘爱志的好意。
侯本福大约抄了两个小时表格,张华就被通知他去干部办公室。张华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但还是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走去。
干部办公室里,王指导员正坐在办公桌前,见张华进来,偏着头,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严肃地说道:“侯本福和人打架,两人都被打出了鼻血,我们干部都还没处理完这事,还在调查,你倒好,居然把侯本福喊去积委会坐着,你当起好人来了?”
张华心里 “咯噔” 一下,但还是镇定地辩解道:“指导员,他们就是开个玩笑,没多大个事。再说了,侯本福是个文化人,面壁时间长了,怕是连笔都拿不稳了。” 张华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王指导员的神色。
王指导员盯着张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继续说道:“你的意思是,你还在帮我们干部保护人才?” 这句话说得不轻不重,却让张华心里一紧。
张华咬了咬牙,还是坚定地回答:“有这个意思。” 在他看来,侯本福确实不该受面壁那样的折磨,他只是想帮一把。
王指导员沉默了片刻,沉着脸说:“你太不成熟了,这样做很容易授人以柄。不和你扯这些了。侯本福打架的事,我们的处理结果是两人都在严管组学习三天。你下去后叫侯本福去严管组,别再犯糊涂,懂不懂?” 王指导员的语气不容置疑。
张华似有所悟,连忙回答:“指导员,我明白了。” 他知道自己这次确实有些冲动,没有考虑周全。
张华转身准备离开时,王指导员又叮嘱道:“侯本福在严管期间,别一叫侯本福去积委会就是半天,工作要做,但也得注意影响,明白吗?” 张华连忙点头应道:“明白了!” 随后,带着几分无奈和自责,离开了干部办公室,准备去通知侯本福这个消息。
侯本福和打架的大块头正处于“学习”阶段。这一天晚上,严管组长和维纪员不见踪影,沉闷的氛围似乎松动了些许。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大块头,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