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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送佛: 萱堂眉簇是千山

/>   但其上招牌角落都雕刻描摹了纪家族徽,三瓣赤杜若。

  言朝息喜欢锦照街,因为街头就是翠微琉璃塔,日升月出下宛若锦绣,与那“锦照”对应得淋漓尽致。

  “锦……”

  但她还没说完,就听见宋端娘道了句“罢了”。

  言朝息的脑海中乱成了一团麻。

  屋中霎时静得只能听见翻书页的声音。

  真是煎熬。

  直到紫萝道宋端娘走得没影了,言朝息才忍着翻滚的胃,睁开眼捧着茶盂用力地往里吐。

  她重新躺下时,发觉枕头下有什么硬得膈人。

  是一枚黄底的平安符。

  “听说……大姑奶奶是这些日子去菩如山听道了。”紫萝喏喏道。

  言朝息将平安符放近烛火,细细看着,也不吭声。

  她想,等自己百年后,也一定要带着这枚平安符入棺。

  *

  紫萝每日歪着眉头,她心中不安稳时就像八郎,话痨得不得了。

  说今岁清明族坟茔站的都是君都鲁国公府儿郎,最小的顽皮鬼站在青砖上撒尿,还迎来鲁国公鼓掌连道“好”。

  而雍州宋家则冷冷清清,宋老太君上了年纪腿脚不便,倒也无人敢说老太君闲话。

  底下的孙辈里,宋栀宁爬到一半“晕”了过去。

  宋嘉澍令宋老太君大丢脸面,被禁足在沧澜院“宵衣旰食”,言朝息更不必说,明面上是没那个份。

  鲁国公鲜少回雍州,本是要在羡春楼大开宴席,广邀宾客。

  没曾想,清明过后的第四日,去羡春楼买点心回来的鹦枝与凌霄院的小丫鬟们摆龙门阵时,便带来一个消息,不知在宴席上国公夫人听了什么,当场昏厥。

  国公夫人回府后,瑞熙堂的美人觚或瓷盏被摔了个干净。

  丫鬟们忙得两腿打颤,叫苦不迭。

  鲁国公定下的宴席自然全泡汤了。

  第五日,紫萝高兴得跑来告诉言朝息,锦照街和采霞街的纪家招牌全被换下,换上的招牌一半是早已上好漆的宋家徽记九足金乌鸟。

  另一半招牌角落则雕刻彩绘了一座小型的翠微琉璃塔。

  言朝息当晚多吃了一碗饭。

  若是让纪家垄断雍州衣织,年年哄抬曦华锦的买价,还不如让宋端娘和沈半城分庭抗礼。

  第六日,瑞熙堂又恢复了素日的冷清,往来的小丫鬟们总算歇了口气。

  在宋府门前相送的人群中,宋嘉澍与言朝息挤鼻子弄眼:“朝朝儿,你放心好了,哥哥往那老虔婆车厢食盒里放足了''蛐蛐''。”

  “还有我挖的……”宋栀宁骄傲地挺起胸膛,刚想开口就被宋嘉澍揪了下袖口。

  宋老太君鹰眼如炬,正看着底下不安分的两人。

  言朝息低垂着眼,全程默不作声,连纪云璧恨不得指着宋端娘的鼻子,要吃了她的眼神也错过了。

  “宋端娘,你不关起门来为亡夫守寡,偏做那铜臭之事,真真自甘堕落!”纪云璧气得两鬓更染斑白,她这两日天天躲着母家主事的堂兄弟,这回也是断尾而逃,寻思尽早回君都为妥。

  她不懂商贾生意,以为纪家仗着国公府的招牌,方能一帆风顺,年年享母族敬奉。

  然而铜钱堆里不分大小王,若是行的端做得正,也不怕死敌抖出那一箩筐的丑事。

  可惜纪家还真是从绣花枕头里发家。

  绣坊娘子耗尽心血做出那曦华锦,绸锦的价一日高于一日,工银却分毫不涨,管事更是能耐,赶走了好些个腹大如箩的绣娘。

  诸如丑事,即像是抖抖表面光彩夺目的锦缎,结果流落一地的虱子。

  一朝落难,便是把国公府这座大佛搬出来也不能够。

  “叔母也别把自己气坏身子,”宋端娘只给了纪云璧轻飘飘的一个眼神,“还望叔母此番回君都,一路,平安。”

  说是一路平安,听来更像是盼她纪云璧早日与地下祖宗团聚。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鲁国公背着手经过,眼睛冒光,袖中盘菩提子的手顿了顿。

  这又是有好戏看?

  宋端娘双眸冷清,纪云璧火烧眉头,二人齐齐向不嫌事大的鲁国公看去。

  仿佛都在说。

  这像是高兴的模样么。

  第七日,言朝息自己熟练地去跪了宋家祠堂。

  瑞霭堂却没个声响。

  言朝息病还未好,走路也是喘得厉害,熬得紫芙也是看不下去。

  那是罚跪的最后一日,夕昏的金光照进了花窗,晒得言朝息昏昏欲睡,紫芙却突然开口道:“姑娘,虽说宋老太君有些不好相处,但您……应当不会跟着国公夫人去君都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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