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
村里的赤脚医生把过脉,药罐咕嘟咕嘟煮了三个月,胯骨的疼痛却像藤蔓般越缠越紧。
这个病原来是大姐夫在船上迈步不小心滑倒造成的,开始大姐夫并不在意,一是怕花钱,而是怕耽误下海挣钱,回家也没有跟大姐说,直到后来严重的走不了路了才想着去治疗。
直到省城医院的 X 光片摆在眼前,那片惨白影像上的阴影,彻底碾碎了全家的希望。
大姐夫躺在床上,看着大姐把家里所有能换钱的物件都塞进竹筐,老银镯子、结婚时的缝纫机,甚至女儿的压岁钱。
“别折腾了,这病治不好的。” 他虚弱地说。
大姐红着眼眶,把药片塞进他手里:“大夫说了,等开春咱去城里大医院,肯定有法子。” 她声音里掺着碎冰般的颤抖,可丈夫空洞的眼神早已飘向了窗外的野坟。
夜晚,大姐就着油灯给丈夫按摩僵硬的腿,粗糙的手掌抚过嶙峋的膝盖,像抚摸一块正在风化的石头。
大姐夫忽然抓住她的手:“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跟着我没过一天好日子。” 大姐把脸埋进他的掌心,泪水浸湿了他的手背:“说什么傻话,只要你在,就是一个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