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次日清晨,铁厂空地上支起十口大锅。露西将茶枯饼混着黑茶熬煮,奇异的焦香弥漫全城。
李铁头凑近沸腾的茶油锅深吸一口气:"这不是打铁,是炒菜。"
当第一块烧红的钢坯浸入茶油时,淬火池腾起的青烟里竟飘出龙井茶香。
英国技师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硬度计指针稳稳停在了56HRC——比用鲸油淬火还高出两个点。
露西抹着脸上的油污笑道:"《天工开物》写过,茶油性烈,最适锻刀。"
多年后的重阳节,当京汉铁路第一辆机车驶过汉阳铁轨时,周宽世在枕木缝隙里发现一株野茶树。
露西抱着刚满月的儿子轻笑:"这孩子该取名周炼,还是布朗·周?"
江风掠过铁轨,将远方的汽笛声扯成长长的叹息。
汉口租界的霓虹灯下,新一代留学生们正登上海轮,他们行李箱里除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还有露西编写的《茶油淬火工艺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