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风暴

神柔和,偶尔点头。她腕间的罗盘虚影在阳光下流转着微光,时刻监控着周围。

  *「哦,还有我们亲爱的‘正宫娘娘’和小跟班。」* 灰烬继续它的旁白,「小星官刚来的时候。防纳兰就跟防贼一样。。就差在木头你脑门上贴个‘阮星若专属’了!唉,不过那天你也记着比试之后你就被忘掉了,纯纯的姐妹淘,耻辱的日子哈哈哈哈哈。最后公子章来了啊,你才看见希望的曙光。至于老范……啧,他倒是乐不思蜀,修王庭那些破机关修得挺带劲,还总偷摸记录纳兰丫头看‘小马驹’的眼神,美其名曰‘搜集素材’!我看他是想写本《草原明珠饲养手册》吧?」

  平静。一种带着点鸡飞狗跳、却又莫名安稳的平静。,这半年发生了很多事。被纳兰强行征用,再到成为楼烦人口中的白鹰战神。看着纳兰和星若和解。再到圣山保卫战的余波。草原的日子好像还不错。臂环稳定地工作着,压制着灰烬的躁动。我甚至有点……习惯了?习惯这草原的风,习惯纳兰风风火火的霸道,习惯星若的娇蛮护短,习惯范行的插科打诨,习惯林婉儿的精准计算,也习惯看着公子章一点点褪去旧日的阴霾,在阳光下舒展筋骨。

  就在这时——

  呜——!!!

  尖锐!冰冷!带着金属摩擦感的哨声,如同淬毒的钢针,猛地刺穿了这层平静的晨霭!不是王庭卫队换岗的号角,是最高级别的外敌入侵警报!

  *「卧槽!」* 灰烬的声音瞬间拔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哪个不开眼的敢来纳兰母狼的地盘撒野?!小心马头琴音波攻击。」

  紧接着,大地开始震颤!咚!咚!咚!沉重的、整齐划一的、带着铁甲撞击冰冷韵律的闷雷!这声音……这该死的、刻在骨子里的压迫感!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本能地一步跨出,精准地挡在了星若和纳兰身前!视野边缘,公子章也猛地收势,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起来。

  薄雾被粗暴地撕裂!一支漆黑的洪流碾碎草浪,带着浓烈的铁锈、尘土和长途奔袭的汗腥味,扑面而来!玄铁重甲!连战马都披着甲!头盔下是打磨过的石头般的眼睛!那面绣着狰狞盘旋黑龙的玄旗!猎猎作响!

  赵国龙骧卫!邯郸最深处的獠牙!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楼烦王庭边缘?!

  *「龙骧卫?!肥义?!赵雍那老小子把他的看门狗放出来咬人了?!」* 灰烬的声音充满了惊愕和瞬间的亢奋,「哈!66号世界线!命运的齿轮它又双叒叕开始啃老本了!弟弟要咽气,老爹要蹬腿,江山要砸手里,啧啧,烂摊子回收时间到!」

  队伍在百步外骤停,整齐得令人心悸。一个穿紫袍的身影独自催马上前。那张饱经风霜却依旧刚毅的脸……赵国上卿,肥义!真正的国之柱石!和一个月前见到的油滑根本不同。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探针,瞬间扫过营地,最终,死死地、精准无比地钉在了……穿着楼烦劲装、脸色瞬间苍白的公子章身上!

  老头子翻身下马,动作带着久居高位的沉稳和长途跋涉的疲惫。他大步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龙骧卫沉默地紧随其后,铁甲铿锵,那股子带着血腥味的官家威压,让空气瞬间凝固!营地里的楼烦族人,无论是挤奶的妇人还是打磨箭镞的汉子,都如同被冻住,惊疑不定地看着这支突兀闯入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铁骑。

  肥义在公子章面前五步停下,完全无视了挡在前面的我,也仿佛没看到旁边脸色骤然阴沉、棕红瞳孔缩成火苗的纳兰。他的目光像铁钳,牢牢锁住公子章,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如惊雷炸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赵国上卿肥义,奉王命——!”

  *「来了来了!回收废旧王子的时刻到咯!‘小马驹’,你的草原假期结束啦!」* 灰烬在我脑子里嘎嘎怪笑,充满了恶意。

  肥义的声音如同命运的铁锤砸落:

  “**恭迎公子章殿下——即刻归国!**”

  **轰!**

  绝对的死寂!连呼吸声都消失了。纳兰脸上的骄傲和笑意瞬间粉碎,血色“唰”地褪尽!她抱着胳膊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捏得死白,冰蓝的瞳孔里是震惊、愤怒,还有一种被侵犯领地般的暴戾!星若“啊”地捂住嘴,大眼睛里满是惊恐,下意识地抓紧了林婉儿的衣袖。林婉儿瞳孔瞬间空洞,核心罗盘在掌心无声滑出,数据流狂闪。范行手里的鱼“啪嗒”掉地,嬉笑消失,眼神变得像护崽的狼,迅速挪到林婉儿她们前面。

  风暴中心。公子章像被无形的巨锤击中!整个人僵在原地,刚刚蒸腾的热气瞬间冻结,脸色白得像刚漂过的羊皮纸。我清晰地看到他深眼窝里那点被草原捂暖的光,像风中残烛疯狂摇曳,被排山倒海而来的、冰冷沉重的旧日记忆——邯郸深宫的绝望、药石的苦涩、被抛弃的寒意——瞬间吞噬!他身体晃了一下,似乎想后退,逃离那面黑龙旗,逃离“归国”二字,但腿像灌了铅。

  肥义死死盯着他,那眼神沉重得能压垮山峦。老头子压低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运判决般的残酷:

  “殿下,” 声音嘶哑,“王上…病重。鄢公子…重伤垂危,恐…时日无多。”

  *「双重噩耗!催命符批发!」* 灰烬冷笑。

  肥义深吸一口气,抛出了最致命的一句:

  “**赵国…如今…只有您了!王上口谕:‘无论身体如何,速归!在孤闭眼之前…孤要见到你!’**”

  “父…王…” 公子章干裂的嘴唇翕动,破碎的音节。

  灰烬(哎呀呀,权力的游戏权力的游戏。我看,呸?游戏是吧?不就是狗咬狗抢骨头。来啊,木头听我给你唱。两只小狗挣个骨头汪汪汪汪,一嘴狗毛没有骨头。唉这骨头还带毒。)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他身体猛地一晃!那被草原阳光晒出的麦色,被纳兰摔跤锤炼出的筋骨,在这来自故国、来自血脉、来自无法逃避的千斤重担面前,脆弱得如同枯草!深眼窝里最后一点光彻底熄灭,只剩下死灰。一股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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