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鲜的身份,但别想染指真正的核心权力!** 这是一份裹着蜜糖的警告!”
他猛地看向公子鄢,怒火再次升腾:“可你呢?!你这个蠢货!你带着赵国的傲慢,跑去娄烦,不是去小心翼翼地促成这桩‘恶心’但必要的政治婚姻,而是摆出一副强抢民女的架势!你想娶?你也配?你坏了孤的全盘计划!”
赵雍的斥责如同鞭子:
“你让纳兰彻底看清了赵人的嘴脸(指公子鄢的行为),让她有充足的理由和底气撕毁婚约!你让娄烦上下同仇敌忾!你让那‘白鹰’神迹有了诞生的土壤!你让赵穆那个老匹夫——非但没有得到孤给的‘台阶’,反而在邯郸城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的宝贝儿子,连个边陲部落的女人都娶不到!你猜他现在是什么心情?是觉得孤无能?还是觉得孤在故意羞辱他?嗯?!”
公子鄢浑身冰冷,他终于明白了父王这步棋的深意和狠辣,也彻底明白了自己捅的篓子有多大、多致命!他不仅破坏了联姻,更是在赵穆这个火药桶旁边点了一把火!
“父王…孩儿…孩儿万死…”公子鄢的声音都在抖。
“万死?”赵雍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你的命,现在填不了这个坑了。肥义带着重礼和公子章去‘赔罪’,是亡羊补牢,希望能暂时安抚住娄烦,别让他们立刻把刀捅到赵国后背。至于赵穆那边…”
老灵王睁开眼,那眼神如同即将熄灭的炭火,却燃烧着最后的不甘和一丝疯狂:
“这个老匹夫,被孤‘戏耍’(在他眼里)又失了面子,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只会更恨,更急!你捅破的篓子,让孤连这最后一点‘虚与委蛇’的空间都没了!鄢儿,你听好了,从今往后,邯郸城里,你我父子…怕是要在刀尖上跳舞了!滚下去吧,想想怎么活命吧!”
公子鄢失魂落魄地退下。殿内,赵雍再次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佝偻的身影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孤独和脆弱。他望着案头堆积的、被赵穆势力搁置的“胡服骑射”奏章,喃喃自语,带着无尽的愤懑与苍凉:
“赵穆…老匹夫…台阶给你了…是你儿子…不,是你自己…配不上啊…咳咳咳…这赵国…孤的赵国…”
老灵王这番充满愤懑、轻蔑与绝望的独白,将赵国内部的腐朽与凶险暴露无遗。将纳兰许配给赵驹这步“毒棋”被公子鄢彻底搅黄,非但没有稳住对手,反而点燃了最危险的引信。赵国最大的危机,已从边境转向了心脏——邯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