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范行的机关翼零件哐当落地。墨子指着墙角的废铁堆:"那些破铜烂铁,留着给你们造毕业礼物。" 他袖口的墨线突然亮起,正是圣心虚界座下的同款纹路。
少司命突然拽着我的袖子指向工坊角落:"快看!墨子师傅的机关匣在发光!" 只见墙角那堆废铁之上,一只布满铜锈的机关匣正渗出幽蓝光芒,匣盖上的墨字 "天工开物" 突然流转如活物。墨子捻着胡须轻笑,那笑容比他锻造的精铁还罕见:"这匣子收着你们的毕业礼,路上再拆。"
范行的机关翼零件还在地上打滚,他突然蹦起来:"师傅,咱能把匣子改造成飞鸢不?" 墨子袖中滑出柄崭新的矩尺:"随你们折腾,只要别把匣子底下的 ' 止戈符 ' 拆了。" 林婉儿的算珠突然自行排列成航线路径,算珠碰撞声里全是墨子平日念叨的 "非攻" 要诀。
当我们扛着机关匣走出墨家工坊,孔子的车驾突然停在路口。老人家掀开车帘,手里的竹简正卷着 "有教无类" 的光晕:"后生可畏," 他指着竹简空白处,那里正渗出范行机关翼的投影,"记住,缝补历史时别把 ' 仁' 字缝丢了。"
小主,
东君的五色云车紧随其后,车铃震落的不是星砂,而是少司命星象图里的荧惑星碎片:"楚地的时空裂隙已稳," 她指尖的火焰化作护心铃形状,"但 ' 滞' 神还在闹腾。" 话音未落,庄子的漆园蝶突然扑进机关匣缝隙,每只翅膀都写着 "逍遥游" 的残句。
稷下学宫的钟鼓突然齐鸣,三千学子捧着竹简、算珠、星铃排成甬道。范行的机关翼刚展开就被塞了满翅膀的祝福字条,林婉儿的算珠袋里滚进颗刻着 "经纬天地" 的玉珠,少司命的银铃被串成灯串,照亮了宫门前的青石路。
"该走了。" 圣心的声音从机关匣里传来,匣盖突然弹开,飞出只由星砂凝成的玄鸟。玄鸟爪间挂着卷帛书,展开后竟是华夏的疆域图,咸阳城的位置烧着团幽蓝火焰。我摸着灰烬剑,剑纹里伙伴们的投影正与玄鸟共鸣,剑刃震颤时响起苏格拉底的临终叹息与存在的戏谑笑声。
当第一缕晨光掠过稷下学宫的飞檐,我们踩着学子们抛来的竹简桥跨过泮水。范行的机关翼驮着机关匣,林婉儿的算珠雨在前方探路,少司命的银铃音波震散了最后一丝虚界乱流。我回头望向天机阁,圣心的虚影正站在飞檐上,朝我们抛来颗燃烧的星砂 —— 那是比任何通关文牒都更烫的启程令。
秦国的烽烟已在天边燃起,而我们的剑刃上,还留着稷下学宫铜铃的余响。
当玄鸟载着我们的影子掠过泮水,我突然听见圣心的叹息从机关匣缝隙渗出。那声叹息混着星砂落地的轻响,让我想起三百年前她蹲在雅典卫城废墟里,用星尘给我捏小泥人的模样。
"傻弟弟终于会自己撬钉子了。" 机关匣盖上突然浮现全息投影,画面里的圣心,正把哭鼻子的小无名塞进陶瓮里躲雨。,小无名玩弹珠滚得满秦都都是坑。圣心用油擦我脸上的灰,指尖的星砂纹路痒得我直缩脖子:"记住了,以后要做能劈开时空的剑,别学苏格拉底那老糊涂喝毒堇。"
投影里的小无名突然抓起我的剑坯砸向陶瓮,溅起的火星把圣心的白袍烧出个洞。她却笑得前仰后合,用袖口的星砂补上破洞,补出的图案竟是未来稷下学宫的飞檐。"你看," 她捏着我的脸晃悠,"傻剑胚也能长成栋梁。"
机关匣的投影突然扭曲,圣心的白袍换成了稷下学宫的素衣。她坐在天机阁的 72 面椅上,指尖转着玉珏,望着我通过女王试炼的影像轻笑。"该走了," 她对着投影里的我说,"西方的时空裂隙闹得比华夏还凶,老神仙们正缺个会缝补的。"
我摸着剑刃上她当年刻的星轨,那些纹路突然发烫。十年前她教我认星星时,说北斗七星的勺柄永远指着家的方向,可现在她要去的西方,恰是勺柄背离的彼方。投影里的圣心突然伸手穿过机关匣,替我理了理歪斜的衣领,指尖残留着雅典橄榄油与稷下兰草的混合香气。
"到秦国替我看看商鞅的断刃," 她的声音带着星砂特有的沙沙声,"顺便告诉存在那家伙,他欠我的星尘赌约该还了。" 机关匣突然合上,最后映出的是她转身离去的背影,素衣下摆缀着的银铃,正是少司命现在戴的那串的母铃。
范行的机关翼突然震动,驮着的机关匣渗出幽光,在我们身后织成星轨。林婉儿的算珠雨打在星轨上,算出的竟是圣心西去的航线。少司命的银铃与机关匣共鸣,铃音里藏着圣心哼的希腊民谣。
我回头望向稷下学宫的飞檐,圣心的虚影正站在最高处,朝我们抛来颗燃烧的星砂。那星砂在半空炸开,映出她当年捏的小泥人 —— 如今泥人手里的剑,已能劈开时空的裂缝。而她即将西去的背影,像极了当年苏格拉底走向刑场时,那道决绝又温柔的光。
华夏的烽烟在天边燃成火炬,我们的飞鸢掠过云层时,我听见机关匣里传来圣心的低语:"傻弟弟,这次换你当别人的锚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