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你小子是块好料!来来来,今日老夫高兴,让你先尝尝我刚悟出来的‘逍遥梦’牌……”
他说着,真的顺手在飘过身边的一朵粉紫色梦云上一扯,一团凝实的、散发着蜜桃甜香的“悟道”牌就被他硬塞到我手里(内心:等等,这玩意会不会吃一口就忘掉九九乘法表?)。他显然嗨到不行,完全进入了忘师忘生只余道趣的玩闹境界,直接盘腿在我身边坐下了,还示意少司命挪挪地儿,把自己塞进了我们这支原本只是打酱油的主角“吃瓜小队”里。
于是场面就变得极其诡异:庄子——这位以化蝶名垂的哲学巨擘——像个凑热闹的老头,毫无形象地挤在几个年轻人(和一个婴儿、一个傀儡)组成的“围观圈”里。他兴致勃勃地围观范行尝试用湿漉漉的瓜子种出梦芽,还不时发出“哎呀种子撒了”、“这里灵泉浇多了”的无效指导;他凑过去研究林婉儿被水浇后符文抽枝的新形态,啧啧称奇(“你这‘算筹树’,倒是暗合八卦生生不息之理哟~”),又回头怂恿我去逗少司命怀中那个咯咯笑着、伸手想去捞他银须的小团子(“快看!小姑奶奶要帮老夫拔‘道’须啦!”)。
刚才还昏昏沉沉的课堂氛围,此刻被他这一搅和,像一滴仙露坠入静湖,猛地漾开奇光异彩的生命感。哲学老怪物的加入,非但没有肃穆,反而把我们这群人的松弛放大了百倍,一种近乎荒诞又无比和谐的默契在虚界的流光中滋生。
“好了好了!”庄子忽然又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其实他的衣袂本就纤尘不染),“今日加课小灶,物超所值!各位睡得…哦不,学得甚好!下课,散伙——”
范行顶着发芽的瓜子、林婉儿发梢的算筹树还在滴着水、我手里攥着那团可疑的“逍遥”、少司命怀中的小团子抓住了庄老师一缕银须正“呀呀”研究……一切定格在这幅混乱又欢快,充满虚界无厘头和大道神性的奇妙画面里。
“别忘了——三日后!”庄子骑在鲲背上,被庞大的灵鲲托着悠然上升,银须被拉得老长(小团子不撒手),他那狡黠又宏亮的声音穿透云霄,“观澜阁!惠庄脱口秀!买票…哦不,占座要趁早喽!惠子要输掉他的新逻辑啦——”
灵鲲摆尾,巨大的尾鳍搅碎最后的星光。
流云卷起。
吃瓜小组的众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间,却也仿佛沾了点那银光中的道韵——那是一种被顶级玩家领进场的晕眩期待感。我捏了捏手里的,甜的。
(内心:惠施老师,我对不起您……但这戏,真想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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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澜阁
三天后 · 观澜阁
观澜阁今日非比寻常。阁分三层,如宝塔悬于虚界云海上,檐牙参差错落。顶层穹顶敞开,星河流淌。阁中央悬浮一座以青玉为基、缀满星屑的论道台。
惠施(惠子)已然端坐论道台一端,身着深黑道袍,面色沉静如山石,指尖一枚玄晶棋子滴溜溜转,周身散发着“方生方死”的逻辑冷光。他对面,庄子大爷依旧随性,盘腿半倚在一条缩水版“迷你灵鲲”布偶(据说是早上拿悟道边角料捏的)身上,正用一根狗尾巴草逗弄布偶的尾鳍,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逍遥游》,那架势不像来打嘴仗,倒像是赴村头老槐树下的纳凉会。
台下人头攒动,沸反盈天。
主持本次“脱口秀”的“墨家弟子”刚敲完开场音,惠施就已按捺不住他的逻辑锋芒:“庄周!前次玄圃论道,汝言‘道在屎溺’,已属顽愚戏语。今日老夫再问‘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汝若能‘知’,则证‘物性可通’,反悖汝‘齐物’之理;汝若‘不知’,则证此问无解!汝破不开这逻辑连环扣!速速答来!”他那玄晶棋子已引动丝丝锐利寒气,直逼庄子面门。
众人大哗,连墨子都微微点头:“预设命题闭环强度高。”韩非子刻下“第一问攻方立论成功,计分”。底阁学子屏息凝神,不少押惠施的眼冒金光。林婉儿的光屏“哗哗哗”瞬间推演出近百条可能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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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大爷不慌不忙,把狗尾巴草往布偶鲲鳍缝里一插,拍拍屁股站起来。他脸上那副“老顽童去逛动物园”的表情在惠施严正质问下骤然一变,如同沉睡巨鲲出水破涛,带着点梦初醒的慵懒,却又锐气四溢。
“噫~惠施啊!”庄子声音忽然变得清晰、洪亮,带点现世学堂讲台腔调(显然是三天前和我讨论的“诘问”后遗症发作),笑眯眯看向惠施,“你这扣子,掐得够紧,差点勒老夫一踉跄!不过嘛……鱼乐不乐这事儿,咱不急着说。”
他慢悠悠踱步,指着台下学生堆里一位看得正起劲的墨家弟子:“那娃,你师父墨翟前日吼你笨的时候,你捂耳朵,说师父‘不懂你求学之乐’,对不?”那弟子一愣,脸红点头。
庄子摊手转向惠施,一脸“我就问你看懂没”的天真:“你瞧!人吼人的时候,吼的人真懂被吼的‘乐’在哪儿么?小子吼得嗷嗷叫,说他师父‘不懂他乐’(求学受挫之悲),你猜墨翟师父懂不懂小子喊‘不懂’是啥意思?(绕口令升级)” 墨子皱眉,试图把调试傀儡镜片的手套拉紧点,韩非子刻刀“嚓——”划过玉牍,留下一道深痕记录诡辩角度。
惠施瞳孔一缩:“此乃诡言巧……”
庄子根本不让他“辞”出口:“莫急莫急,惠施大佬!咱们换个问法:你说的‘乐’,是鱼扑腾水花那种呢,还是老夫吃东君蜜糕那种?再或……是你自个儿赢了我时心里偷着乐那种(指指论道台下学生开盘口的光幕)?你这‘乐’嘛,究竟是天地万物一条大道统御?还是千人千梦万般模样?(齐物论精髓发动)”
他往前探身,语气陡然犀利,如灵鲲尾鳍刮过意识表面:“鱼说自己快乐(假若鱼能说),你信吗?你自己嘴里的‘快乐’,自己就能懂全乎了?你说你刚才问问题时心中笃定之乐(赢了),你敢保证不是一场误会、一个迷梦泡影、或者……(他贼兮兮凑近,压低声音)林婉儿刚算出来的逻辑漏洞?”(林婉儿光屏瞬间红了一片:检测到无定义攻击方向偏移!)
全场寂静。这是货真价实的苏格拉底式诘问!不直接辩论“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