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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来龙去脉

光影中辨认出一条断续闪烁、几乎断流的能量轨迹标记,指向雅间一角此刻变成一片涌动彩色混沌雾气的区域——那里本应是通往一楼大堂的回廊。

  “就是那里!”林婉儿声音斩钉截铁,目光已死死锁定那片扭曲之地,“少司命!你的‘笔’呢!目标——那团‘混沌畸点’!”

  少司命还维持着汤匙悬空的姿势,碗里的甜汤早已化作一簇流动的金色光点漂浮在空中。她眼神有些许茫然,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冲击得有些反应迟钝。林婉儿那句“笔呢!”如同惊雷,让她“啊!”地轻呼一声,下意识将一直护在袖中的判官笔握紧抽出,浓郁的墨气伴随着玄奥的符文瞬间弥散开,仿佛黑暗中亮起的唯一一盏导航灯。

  另一边,“我”(叙述者)狼狈地用手臂撑住一张变形扭曲、桌面融化流淌似麦芽糖的餐桌边缘,半根油浸浸的炸春卷还顽强地叼在嘴角(顾不上掉!)。目光扫过周围——门窗错位增生、景随意变、上下失序的怪诞景象……这不就是活脱脱的…“果—果冻?时空果冻!还是最黏糊最不新鲜的那种!”刚把嘴里的春卷吞下,“我”的声音带着点心痛的扭曲(点心啊!刚上的美食!),“能量淤积点都卡住了!这迷宫跟黏稠沼泽没两样!”

  说话间,“我”果断从口袋里掏出贴身携带的几个精致墨家小木鸢和一个半圆形、密布着精密构件的青铜虎符。“范行!接住这‘开山甲’(指代驱动引擎核心组件)!把能量场脉冲突破路径给我算精准!”用力一抛,那个核心构件稳稳地落向范行脚边——被钉住的地板缝隙间流淌的星光正好将其托住,不坠落入虚空。

  范行顾不上油腻腻的手了,一手托着浑天仪定位,另一手飞快将“我”抛来的墨家核心组件插入怀中一个闪烁着玄光的金属匣内(机关驱动仓)。一阵低沉、充满力量的嗡鸣瞬时响起,金属匣表面玄奥纹路开始如水波般流转、点亮。“咔哒…滋啦…稳!能锁住方向!但推进需要……啊——!”他话没说完,脚下忽然一滑!钉在地板上的银箸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斜飞出去——他身后,一整面墙壁无声无息如融化的冰淇淋般坍塌,吞噬了原本的空间,露出后面一片不停变换色彩的、类似海底珊瑚礁但由琉璃构成的扭曲森林!

  林婉儿眼疾手快!在范行脱手的瞬间,她手腕一抖!另一根银箸“咻”地脱手飞出!那不是打向范行,而是精准无比地射中那块被范行刚激活插入墨家核心组件的驱动匣!

  “铿!”

  银箸击中匣体某处符文!匣体表面流光瞬间集中爆发!一道金铁般的嗡鸣骤然加速,不再低沉颤动,而是发出如同金刚钻撕开玻璃般刺耳的“滋滋吱嘎——咔!!”令人牙酸的爆裂脆响!这声波尖锐无比,如同一把无形剃刀,竟然硬生生在扭曲、黏稠、光影模糊的迷宫中撕开了一条极为细小、如同蛛丝般微弱的“路径”!沿着浑天仪标记的“坎离畸变点”方向延伸!这条路径不断湮灭又重生,脆弱得仿佛随时会被更混乱的时空流冲垮,但它的的确确短暂刺破了混沌!

  小主,

  “阿阮!”林婉儿大喝,声音穿透刺耳的摩擦声,“笔随念走!墨锁路径!覆盖规则!”她几乎是吼出命令,手指向前方那由墨家机关能量和她的银箸强行刺出的细小通路——如同在狂风中勉强燃起的生命火线,通向那如怒涛般翻涌着、扭曲旋转着各种色彩和破碎影像的巨大混沌畸点核心!那是迷宫中粘稠度最高、能量反应最诡异、形态变位最剧烈的中心点,像一个不断吸吐能量的超级混乱漩涡!

  少司命不再茫然!她手中判官笔感受到了前方那条能量路径(虽细微却能“摸”到),更“嗅”到了畸点核心传来的、极度异常又不自然的命盘波动信息流——像在有序的星辰轨迹中强行滴入了一滴扭曲的油,搅动了整个宇宙的清规!绝非自然残余混乱!

  她深吸一口气,红唇紧抿,仿佛能将天机纳入体内。周身玄奥气息暴涨!另一只手虚按空中,似在稳住命运天平。笔尖沾满墨香,浓郁纯粹如星夜,在她手腕转动之下,一笔笔玄奥至极的符文不再是写在纸上,而是以意念为刻刀,以时空为底布——狠狠凿向那刚刚被墨家机关暴力破开、纤细又弥足珍贵的那条脆弱路径!

  嗡!

  虚空中荡起肉眼可见的墨色涟漪。判官笔尖所过之处,那不断濒临断裂、“呲呲”闪烁的电火花乱流竟然奇迹般地有了短暂稳固!仿佛被墨线缠绕的木偶,强行收束住了狂暴的力量!符文如同种子,在时空乱流中生根发芽,散发出微弱但坚定的规则之光!

  “成了!路径锁定!”范行声嘶力竭地喊道,一只手紧紧抱住驱动匣(里面墨家核心如心脏般猛烈搏动),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被林婉儿钉入地板的银箸稳定自己,“快!给权限!最大功率写入指令,准备‘重启’覆盖!”

  “墨家!给我上!”林婉儿一声断喝!她猛然抽回支撑自己的那根银箸(地板剧烈晃动)。这银箸仿佛一枚钥匙!抽离的瞬间,驱动匣内积蓄到巅峰、几乎要炸开的能量洪流如同脱缰野马,顺着那条被银箸和判官笔接力撕开、并强行稳住的“蛛丝路径”!

  “哐!!轰隆隆隆——!!!!”

  整个时空迷宫剧烈震动!如同万吨巨轮撞上了冰山!由墨家纯粹法则力量构成的、充满金石锐响的赤金色驱动洪流(代表最根本的“结构复原”),与少司命笔下引动的、深邃玄奥弥漫墨香流光的规则指令(代表秩序规则),两股力量如同精确制导的战斗部队,悍然轰击在迷宫核心处那团疯狂翻滚扭动的混沌畸点核心——那团混乱、黏稠、信息熵爆炸的物质!

  轰——!!!!

  醉月楼这座此刻巨大无比又黏腻怪诞的“果冻状时空迷宫”,猛如暴食巨兽被巨锤砸进后脑!整个空间的光影在这巨大冲击之下为之一滞!所有错位增殖的门窗、滴落的框架、扭曲的光影、变幻的景物……都短暂地被这纯粹的法则之力按了暂停键!

  “趁现在——!”林婉儿的吼声如同斩断一切的利刃,“全量覆盖!强制重启——!把‘现实’还回来!”

  话音刚落,那混沌畸点的中心,在纯粹墨家“结构之力”和判官笔“规则之笔”双重轰击、内外夹击的重压下——爆开了!

  无声的冲击波席卷整个迷宫!没有巨响,却如同一块巨大的“现实橡皮擦”,瞬间擦去了所有扭曲变形、果冻粘腻的迷宫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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