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经常生病喝药。远远地闻到汤药的味道,苏折檀都会害怕地躲起来。周似锦一边喊着她的乳名,一边在家里找她。
慢慢地像是变成她和周似锦约定俗成的某种仪式。她躲起来,看着周似锦把柜子、桌底都翻找一遍,最后在某个角落找到她。完成了这场仪式,苏折檀才会乖乖喝下汤药。
苏折檀慢慢放松,由着那人将药喂到口中。
再次醒来,苏折檀已有力气睁眼。
映入眼帘的是她熟悉的布置,榴红趴在床边,感觉边上有点动静,顿时打了个激灵。
“苏、苏娘子!”榴红蹦起来,“你醒了!我去找夫人!”
周似锦闻讯而来,面容憔悴,双眼浮肿。
苏折檀缓缓眨了下眼,开口喊了声“阿娘”。
嗓音哑得都认不出是自己的声音。
窗户紧闭,她只能从透过窗纸的光判断是白天。
“我睡了多久?”
“一天半吧……”榴红答道,被周似锦瞥了眼,又将后半句话咽回去,“厨房里温着粥,小娘子要是饿了可以先用些。”
“……有点饿了。”
榴红出去盛粥,屋子里只剩下苏折檀和周似锦两人。
苏折檀总算能问她想知道的事:“阿娘,我那晚上是……怎么回来的?”
她想知道是谁救了她,等身体好些了,她想上门道谢。
谁知道周似锦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自然是晕倒在路边,被周家的下人们找到带回来的。”
“可是……”
“就这么回事。”周似锦不由分说打断了她的话,“你烧糊涂了,别胡思乱想。”
榴红端着小米粥回来。喝了半碗,苏折檀勉强回复些力气。
上药时苏折檀才知道身上的疼痛是从哪来的。
她卷起衣袖,手臂和小腿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大约是被碎石擦伤的。
“阿娘先回去休息吧。”苏折檀道。
周似锦也一天多没合眼了,见她精神状态还好,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榴红透过门缝,亲眼看着她回去歇息了,蹑手蹑脚回到床边。
“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折檀问。
她还没醒来的时候,榴红就被周似锦警告过,不许对外人提任何一个字。
但苏小娘子应该……不算外人吧?
想起发过的毒誓,榴红有些心虚。
那夜榴红本该是在歇息的,突然听到周似锦的喊声,忙不迭出去查看——苏折檀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平时苏折檀出门都会提前告知去处,因此周似锦叫来几个院子里的下人们询问,竟无人知晓苏折檀去了哪里。周家刚刚折腾完,下人们怕被盛怒的周恪之和潘夫人牵连,自顾不暇,哪里会在意一个寄人篱下的女郎。
平白无故丢了个女眷,还一问三不知。
周家只得派出些信得过的仆役们出去寻,不宜大肆宣扬,只能打着别的幌子。
等到后半夜,突然有人上门,说是救了一位周家的小娘子。
苏折檀被送回来时候身上还没干透,任谁都猜得出是怎么回事。
凡是知晓内情的,都被警告过不许外传。
“……把我送回来的人是谁?”
榴红摇摇头:“不知道,他把人放下就走了,脸也挡着,只知道是个男人。”
难怪周似锦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小娘子您放心,夫人都吩咐了,不管是谁上门来问,都说不知道。”榴红信誓旦旦,“绝对不会便宜那些蠢男人的!”
苏折檀哑口无言。
要是那人想占便宜,把她送回来时候就该自报家门,等着周家上门议亲了。
“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知道谁救了我,好向他答谢。”
不过看情况,若非对方主动上门,她应该是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她有些懊恼那晚怎么不再强撑会儿,她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只知道听声音是个年轻男子。
榴红犹豫了下,从床底掏出一件衣服。
“小娘子被送回来时候,身上批着这件外衣。夫人让我拿去烧了……我想着这事儿也得问问小娘子才行,就偷偷藏起来了。”
苏折檀接过外衣,仔细抚过。
衣服料子摸着不像一般人能穿得起的,那人的家境应当很好。
“小娘子知道吗?”
“一件衣服而已,怎么能猜出来。”苏折檀苦笑,“还是藏藏好,别被阿娘发现了。”
-
周家另一处,周攸屋内。
“你爹真是下得了手,怎么舍得打成这样……唉!”看着儿子身上的伤,潘夫人唉声叹气。
巾帕按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