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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杀人触犯律法,是要坐牢偿命的。
何况,闻父还是此地的父母官。
闻焉想到这有些失望。
这里不能随便杀人。
那女子深闺中长大,见闻焉又不说话了,只一味地盯着自己看。
虽不懂她眼神的含义,却依然有了某种不好的感觉。
说不清,讲不明,但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女子本能地感到害怕,可当她意识到自己怕闻焉时,那股惧意又立刻被强烈的羞恼所覆盖:
“你……”
闻焉杀心一惯都重,一旦动了念,很难摁下去。
她怕一时控制不住,真的当场来个血染茶楼,把闻家人给气死,所以最终还是收敛心神,马上转身离开。
那女子却是不忿,追着闻焉出了茶楼,想再拉着她说什么,可被另外两人给拦住了:
“芳淑算了。”
“是啊,三小姐毕竟姓闻。”
最后一个“闻”说得极用力,这是在提醒她,闻三小姐还没进你家门,不是你家的人,她如今依然是闻家高高在上的三小姐。
以他们这等商户人家的身份,跟闻焉比起来实在差太多。
若真惹恼了她,吃亏的还是她们自己。
那女子也不是真傻,可听了这话后心中郁气更重。
闻家的三位小姐她都见过,二小姐雍容高贵,五小姐骄矜傲气,唯有这位三小姐看起来平平无奇,跟闻家另外两位小姐比起来差远了。
这样的人不过是投胎投得好。
自己论才貌,论德容哪里输给她了?
若今日她才是闻三小姐,又怎么受此羞辱。
她越想越不甘心,望着闻焉的身影,恨恨道:
“她是闻家三小姐又怎样?闻家人又不喜欢她,往后闻家大公子,二小姐,四公子,五小姐都要进京。只有她留在西江城。”
说着,她冷笑一声压低了声音,满是恶意道,
“算了,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她。等进了我家的门,没了娘家撑腰,早晚让她给我跪下认错。”
话说完正得意时,背后突然一股大力袭来,那女子砰地一声面朝下扑倒在地上,额头鼻子撞在坚硬地青石板上,痛得眼泪直流,哀哀痛叫。
“小姐。”
下人们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扑过去扶起那女子,却见她额头破了个口子正往外渗血,鼻腔处更是两管鼻血齐齐往下流。
整个人狼狈到极点。
跟在她身边的那两女子转头见到来人,如坠冰窖,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这边的动静闹得大了让来往的行人和茶楼内部都安静了下来。
一道身影从茶楼内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躺着的鹅黄衣衫女子,冷声道:
“你又是什么东西,竟敢非议我闻家,咒骂我三姐,找死!”
众人看向来人,只见他一身红衣,马尾高束,乌黑的头发散在肩上,那俊郎的五官即便带了几分戾气也掩饰不住的少年气。
闻焉盯着那张跟闻长宁十分相似的脸,认出了他。
“是四公子。”
晴云小声说道,她眼尖看见了那女子后背上的脚印,又道,
“四公子踹的。”
她们此时也站在人群中看热闹。
闻和宁日常便是打马游街,出入各种酒楼戏院,所以认出他的人不少,当下便窃窃私语起来。
他身后跟着不少纨绔子弟,那女子的话,他们也多多少少听到了些,便站在闻和宁身边,似笑非笑地盯着地上的人,阴阳怪气道:
“真是好大的口气啊,张口闭口把闻大人的家事挂在嘴边。”
“没有闻大人,你还不知道在哪儿讨饭呢?我看就是平日里吃多了,油糊了脑子。”
“我认得她,夏家的,她爷以前在城里给人倒夜香,哈哈哈。”
……
一群少年你一句我一句,瘫坐在地上的夏芳淑哪哪都疼,再听少年们的羞辱之语,一时气怒交加,眼一翻晕了过去。
“小姐!”
夏芳淑到底是受了伤,她身边的下人又不敢惹闻和宁等人,最后只得背着人灰溜溜地赶紧走。
没了热闹看人群很快散去,少年们则开始七嘴八舌地安慰起闻和宁。
“什么玩意儿,敢说那些话。”
“四公子别放在心上。”
“我认识她哥,下次把她哥弄出来,再教训一顿。”
……
闻和宁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站着的闻焉身上。
迟疑片刻,他最终还是把